这边陈普从镖局经营副本转换到寻宝探秘副本,那边楚留香也从吃沙人重新变成风流潇洒的香帅了。
龟兹的王宫当然不如大明的紫禁城恢弘大气、金碧辉煌,但是也别有一番异域风彩——
柔软美丽的草地已经是沙漠中最珍贵的颜色了,更不必说还有一眼小池塘,池水如最名贵的绿翡一般嵌在这块被黄沙围绕的绿洲中,像西域美人额上的坠子。
龟兹王的帐篷就在这,里面铺着柔软又美丽的地毯,地毯上整齐地排列着几张矮几,案几上自然少不了鲜果和酒菜。
龟兹王端坐正位,卷须虬髯,头戴金冠,身着红袍,倒是别有一番威严滋味。
特别是那两撇向上卷曲的上须,说话的时候一捻一捻,颇有几分滑稽。
楚留香等人自是席上贵宾。
这时戌时刚过,绿洲中央的金帐内已点燃三十六盏琉璃宫灯。
楚留香细啜着葡萄酒欣赏歌舞,忽然“阿嚏”打了个喷嚏——美人虽美,艳似玫瑰,气味应该也像玫瑰——刺激得那完全是个装饰的鼻子竟然痒了一下。
“老臭虫!”胡铁花拎着酒囊晃过来,“你躲在这儿数蚂蚁呢?”
楚留香莞尔:“我在数龟兹王捻胡须的次数。”
果然,那位头戴金冠的国王正与姬冰雁交谈,卷曲的虬髯随着笑声一颤一颤,活像两只打架的毛毛虫。
帐内铺着的波斯地毯上,侍女们赤足往来。
一个红脸刀客正“醉醺醺”地拉着个侍女比手相,实则指尖在那姑娘腕间轻点——
六扇门的“问脉“手法,楚留香三年前在京城见冷血用过。
“楚香帅。”龟兹王突然举起镶满宝石的金杯,“听闻阁下在江南时,曾空手接过暴雨梨花针?”
胡铁花一口酒喷出来:“这事儿我咋不知道?老臭虫你......”
话未说完,琵琶声倏然而起。
帐门珠帘晃动间,戴着素白面纱的王妃款款而入。她发间的金步摇上缀着不少明珠,行走时却半点声响也无——楚留香注意到,每颗明珠都用细细的金线悬着,正好避开彼此碰撞。
“妾身来迟了。”王妃星眸微晕,眼角飘红,带着三分病气,却更惹人怜惜,声音略带沙哑,年纪已经不小了,但其美貌动人之处远胜她青春正好的女儿——琵琶公主。
这位粗犷风流的龟兹国王,对着他美丽的王妃显然是爱重之至,柔声细语,起身亲自将她扶至旁边坐好。
王妃向龟兹国王盈盈一拜,眼波流转,已经看呆了堂中各人。
一位刚才被介绍名字叫作“柳无痕”的青脸剑客,此刻眼睛死死盯着王妃臂间的披帛——
那实在是很美丽的绸缎了,似流云泻玉,在鎏金灯下泛着奇异的华彩——远看是雪色生绢,近观却见经纬间织入孔雀羽丝,随着款步轻移忽而泛出月白,忽而透出蟹青,转折处又浮起一抹秘色瓷的釉光。
王妃轻轻动作间,那白帛便如活物般漾开七重光影,恍若将天山雪色、昆仑月辉与波斯最上等的珍珠粉都揉碎在了这一匹素练之中。
(不像某些人,自诩学富五车,学贯古今,最后冒出来一句:五彩斑斓的白……啧啧啧)
最妙的是帛角暗绣的曼陀罗纹,纯用银线以失传的“过云锦”技法织就,平日完全隐在素白底色里。
唯有当她腕间金铃轻震时,花纹才在某个特定角度乍现,恰似雪地里倏忽一现的毒蕊,美得教人脊背发凉。
实在是美丽,楚留香暗想,如果能知道在何处能够买到,红袖应该会高兴得跳起来吧。
琵琶声突然转急。珠帘再次掀起时,抱着曲颈琵琶的琵琶公主踩着乐点旋入。
她穿着淡紫色纱裙,旋转时裙摆绽开如沙漠夜放的玫瑰。
“父王。”琵琶公主盈盈下拜。
38.
楚留香虽然已经见过沐浴时的琵琶公主,但也不得不感叹装扮下的琵琶公主真是艳色逼人。
虽然不如她的母妃美丽,但胜在青春灵动。
只可惜......
是的,即将“新官上任”的龟兹驸马,是他的好兄弟——
胡铁花。
这位精神抖M大师,一辈子只喜欢追求不喜欢他的女人的抖M,也拜倒在琵琶公主的石榴裙下了。
在龟兹国王许婚的时候虽然稍微推辞,但是,还是心里暗爽地接下来了。
美人难得,何况是又有钱又有权的美人。
在老臭虫那么多勾搭上或即将勾搭上的女人中,琵琶公主也是顶尖的一波。
即使是好兄弟,有时也难免有想要压他一头的想法。
何况这只是个女人。
浪子,从来不会为任何女人停留。
所有的女人都可以拥抱他,但他永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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