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国王看起来很欣赏未来的驸马,捻着卷须与王妃频频朝着胡铁花颔首点头。
胡铁花自然不是存心和楚留香抢女人,也不是一心想要攀龙附会做驸马。
只是觉得如果大公主对他们三人中的一人一见倾心,那人若不是自己,实在有些丢人。
幸得这位公主不仅容貌好,难得眼力还好,果不其然一眼瞧中了他。
胡铁花开心得要命,酒撒了一身也不察觉,也想不起来自己那个“就喜欢不喜欢他的人”的怪癖了。
脸上虽然作出生气之态:“荒唐!她怎么会看上我的?你们弄错了吧?”
但心里已经在嗷嗷只叫唤:“就是我就是我!”
他瞟了一眼似乎还在微笑的楚留香,又像示威又像提醒:“你一定是错了,再去问问吧!”
姬冰雁是明了他的眼神官司的,忍不住笑了,反正这驸马是轮不到他当的:“如此大事,阁下是得让他好好想想的。”
楚留香虽然内心有些酸涩,但也为胡铁花感到高兴:“恭喜恭喜,你在西北吃了这么多年沙子,躲了高亚男这么久,原来是合该做个驸马的。”
胡铁花简直笑倒:“死公鸡,你听听,难得有一次女人看上我而没看上他,他就要拈酸吃醋。(出自《楚留香传奇》)”
三人都大笑起来,这件事实在荒唐——
稀里糊涂地就从沙漠到了王帐,稀里糊涂就被选了驸马。
39.
现在就是胡铁花的大婚之夜了,一会酒宴之后就要送入洞房。
楚留香虽然还在感叹琵琶公主的美丽,但已经没了那种看美丽女人的冲动了。
他比较在意的是坐在红脸刀客旁边的侠士——他一直默不作声,面上有一块青黑色的胎记,有些吓人,看不出来年纪。
楚留香的目光在琵琶公主身上轻轻掠过,却像蜻蜓点水般不着痕迹地停在了那位名叫柳无痕的沉默剑客身上。
他捻着酒杯,指腹摩挲着杯沿,若有所思。
“这位兄台看着面生。“楚留香忽然开口,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那人听见,“不知是哪里人士?“
那人抬起头,青黑色的胎记在烛光下显得愈发狰狞。他眼神平静,像一潭死水:“西北。“
两个字,简洁有力,却让楚留香的眼睛微微眯起。他注意到那人说话时,右手食指不自觉地轻叩桌面——三长两短,正是六扇门常用的暗号节奏。
红脸刀客突然大笑起来,一把揽住那人的肩膀:“我这位兄弟性子闷,香帅别见怪!“他举起酒壶,酒液倾泻而下,却在半空中被那人稳稳接住。
那人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楚留香看见他颈侧一道细如发丝的疤痕——曾经有一位“血手书生”,据说他杀人很斯文,斯文得像一位饱读诗书的书生,不会溅的到处都是血,亡者仅仅一丝血痕。
就是这位“血手书生”实在作恶多端,品德不像书生,反而像个屠户,去年已经被六扇门剿灭了。
那人饮尽酒液时,喉结上的疤痕在琉璃灯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楚留香忽然想起去年在京城茶楼听到的传闻——血手书生伏诛那夜,冷血追击三十里,最后用寒铁索将人吊在钟鼓楼檐角上,挂了一夜才将他缉捕归案。
琵琶公主正翩翩起舞,紫纱裙摆飞扬,香气袭人。可楚留香的注意力全在那人腰间露出的一截铁链上——那不是普通的锁链,而是六扇门特制的“寒铁索“,专用来对付内力高强的犯人。
楚留香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酒杯边缘。做贼的哪能不研究锁链?何况是官府的锁链。作为一个贼,他楚留香偷来的珍宝最后都变成了黄河灾民的粥棚、塞北孤儿的冬衣,可贼就是贼,见了官差腰牌总比常人多三分警觉。
贼嘛,永远都怕官。
这是江湖上亘古不变的道理。就像老鼠天生要躲着猫,野兔总要防着鹰,普通人见了官差,哪怕腰杆挺得再直,心里总要打个突,何况是个贼呢?楚留香虽是盗中魁首,到底也逃不过这层血脉里的警觉。
不过盗圣自有盗圣的气度。寻常小贼见了官差就腿软,他却能端着酒杯与冷血谈笑风生;市井扒手听见六扇门三个字就尿裤子,他倒时常给无情送去些“捡来“的线索。就像此刻,他一边品着葡萄酒,一边用余光丈量着那青脸剑客腰间那副寒铁索的长度——三丈六尺,正好能从龟兹王帐顶横梁上垂下来捆人。
六扇门对这位雅盗的态度也颇为玩味。诸葛神侯曾在御前说过:“楚留香偷的东西,最后都变成了赈灾粮。“追命更是私下跟同僚嘀咕:“那厮上月''''借走''''的西域夜明珠,转头就出现在黄河决口的赈灾清单里。“
所以四大名捕追缉榜上,盗圣的名字总是被朱笔圈了又圈,却始终不曾真正落墨。
“相互无视“四字背后,是心照不宣的默契。就像此刻冷血明明认出了楚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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