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急躁的脚步声响起,医院的急诊台被随之而来的救护车打破宁静。
等待中的值班护士立刻起身去帮忙。
救护车上,一个脸色发白失去意识的老人被担架抬下,后面陪同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青年。
他穿着一件手洗太过而略微透肤的白色短袖,头发被雨或是被汗湿了,乱乱的湿发搭在额角,遮住了眉眼,单薄的身形有些不稳。
护士多看了他两眼,只觉得眼前这位青年或许也该挂个号看看。
他看起来也像是要随时倒下的样子。
“家属请先去缴费。”
手术室的灯亮起。
白荔的脚步并不停歇地在医院里赶,缴费挂号,再回到手术室门口签同意书。
安静的医院,走廊落针可闻,空气里的噪音在耳边被无限放大。
在无尽漫长的等待手术室灯暗下来的时间里,他颓然滑坐在地,双手合十交握在胸口,却不敢闭上眼睛。
这是奶奶第二次因为病情恶化进医院了,离上次来医院已经过了一年。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毫无准备的白荔身心俱疲。
他将掉落在鬓边的碎发撩到耳后,露出一双潮湿迷茫的双眸,双唇却依旧平直地紧抿着。
两年前,父亲赌博输光了家产,负债累累后,那天清晨,父亲站在二十楼楼顶一跃而下。
母亲承受不住,只好带着五岁的弟弟离开江城,留下了刚成年的白荔和接受不了打击而脑卒中的奶奶。
那年,一穷二白的父亲中了头彩,成了人们口中上不得台面的暴发户。
尽管如此,父亲还是靠着这笔资金做起了生意。
开公司,办工厂,赚了不少钱,开始风生水起。
白荔以为自己会这样幸福地过一生,没想到人生翻天覆地也只是在一瞬间。
他从过惯娇贵日子的小少爷,到后来辍学,上班,养活自己和奶奶,背了一身的债。
他并不憎恶任何人。
只是,好累。
手术室亮起的红灯在一瞬间熄灭。
白荔的心头一跳,立刻从地上爬起。
“林奈荣患者家属。”
“是!”
眩晕感铺天盖传来,白荔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过去。
他紧张地拽着衣角,手心里冒出的冷汗将衣摆汗湿。
“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由于患者年纪太大,还得暂时住院观察,防止病情恶化,我们的意见是……”
医院外面还在不停地下着小雨,滴滴答答的雨声细细碎碎的,透过外墙传了进来,斥进充满着消毒水的走道里。
白荔站在ICU门口,看着仿佛只是陷入昏睡中的奶奶,他咬着唇,眼底通红一片。
医生说,奶奶的身体已经不可能像年轻人一样康健,往后病情恶化会愈加频繁。
不一定能活多久。
去年能离开医院带回家照顾的奶奶,现在一动不能动。
此时正靠着呼吸机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张冰冷的病床上,哪也不能去。
白荔不知道该怎么办。
整个人陷入一种失重眩晕的恶心感。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行打起精神。
还得去缴纳押金,他不能倒下。
白荔走向缴费台,打开手机看着只剩下个位数的余额,他呼吸顿停,整颗心都被紧拽住。
没钱了。
父亲负债的巨额贷款落在他的头上,而上个月的工资也早就在凌晨缴费时花完。
网上正规的借贷他已经透支了个遍,再也无处可借。
白荔蹲坐在医院的小路上发呆,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等到天亮。
看着时间差不多,他在心里预习了很多遍,才敢拨通酒店管理姐姐的电话。
“是白荔啊,怎么了?”
电话里的女声还有些疲倦,看样子才睡醒。
白荔一下紧张起来,“林姐,早上好,打扰你了……”
“我也该醒了,有什么事情?”
“我想跟您借点钱,”白荔的声音有些颤抖,“等这个月发工资了,我就马上还给您,可以吗?”
“就这个啊,倒是没什么,要多少我等会儿打给你就是了,是出什么事情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闻言,白荔松了口气,“谢谢林姐,谢谢,改天请你吃饭。”
“行啦,今天要帮你请假吗?”
……
没过一会儿,白荔就收到了林淼转的五千块钱。
可惜这钱只够让奶奶在ICU病房待一天。
白荔燃起的希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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