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缩着脑袋,让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地缩在了一起。锁链还在紧紧地缠着阿宁的四肢,鲜血自铁链之上缓缓地滴下。阿宁疼得皱紧了眉头,她咬住了嘴唇,手腕上的凤纹在鲜血的浸润下,发着光。
“承羿!”汶瑾抓住了承羿的手腕,看着承羿痛苦挣扎的样子,焦急地问:“承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承羿抓着手腕,疼得缩成了一团,汶瑾看着承羿,泪水不断地流着。
“我的手好疼……”承羿咬着牙,冷汗密密地往下流。
汶瑾慌了神,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
“吧嗒”地一声响,汶瑾的脸上挂着泪,向门那边望去。
“子翰。”汶瑾看到子翰,忽然觉得很安心,“子翰,你快来看看,承羿不知怎么了,疼得说不出话来。”
许子翰像是遇到了很严重的事情一般,全然没有了平日耐心的样子,连汶瑾公主的话都没有仔细地听清楚,疼得缩成一团的承羿他也似没有看见一般。
“汶瑾公主,你可看到了阿宁?”许子翰焦急地说道。
汶瑾愣了愣,茫然地摇了摇头。
“怎么了?阿宁她失踪了吗?”汶瑾抬头问着子翰。
听了汶瑾的话,许子翰失落地叹了一口气,一如那开了整个春天的玉兰花,却没有遇见那个爱花的人。
“她失踪了,整整一天,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许子翰说着,眼中的光越来越暗,越来越暗。
“阿宁也失踪了……”汶瑾喃喃地说,“承羿也不知怎么了,疼得快要晕过去了。”
汶瑾回过头来看着承羿,从怀中拿出一张手帕,仔细地擦着承羿额上的汗。
许子翰也走了过来,眼中浮现出一丝担忧之色。
“等一等。”许子翰忽然止住了汶瑾的动作,惊诧地看着承羿的手腕。
汶瑾也朝着承羿的手腕看去,不禁怔住了。
白色的丝绢之上,缓缓地流淌着鲜血,比丹鹤头上的冠子还要红。青鸟也已被鲜血染红了,它骄傲的头颅之上还有着浅浅的血迹。
“怎么会?”汶瑾简直不敢相信,“刚刚我与承羿一直在一处,他刚刚并未受到利器的损伤,怎么会流了那么多的血,怎么会……偏偏是在凰纹处……”
汶瑾捂住心头的刺痛,眼前浮现出了许多许多……那还是小时候,母后在生承羿的时候骤然去世,从此,只比承羿大六岁的汶瑾便如母亲般照顾起了承羿,也因为这,汶瑾学会了在所有人面前坚强,把最卑微的自己藏在心里,直到遇见了他……
子翰扶住了摇晃着身体的汶瑾,关切地问:“汶瑾公主,你还好吗?”
“我还好,快看看承羿。”
子翰揭开了承羿手上的丝绢,璀璨的凰纹闪着耀目的光,凰鸟的纹路清澈,倔强昂头的模样让人心惊。
“凰鸟上有血!”汶瑾忍不住惊呼。
子翰紧锁着眉头,抓住了承羿的手腕,道:“拿金创药来。”
“好……好……”汶瑾慌忙地起来,递给子翰金疮药。
子翰将金疮药细细地涂在承羿的手腕上,承羿闷哼了一声。
“好了,扶承羿回床上吧!”
汶瑾仔细地掖好承羿身上的被子,心疼地难以自已。
“承羿,姐姐没有照顾好你……”汶瑾又落起了泪,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几次落泪,细细想来,这么多年,她的泪似乎只为了承羿和他流过。
承羿睡着了,酣声轻轻地响着。汶瑾这才松了口气,缓缓地走到了门外。子翰正站在栏杆前,望着天上的月,轻轻地叹息。
“他睡了?”汶瑾还未走近子翰,子翰便问道。
汶瑾“嗯”了一声,忧虑的说:“承羿为何会无缘无故地受伤?”
“也许……”子翰感受着清风,犹豫地说:“是因为那个带有凤纹的姑娘。”
汶瑾问道:“你是说,那个姑娘受伤了?”
“也许……”
汶瑾不说话了,站在子翰的身后,看着满园翠绿挺拔的竹子,心中觉得安宁了不少,这才稍稍恢复了平日的端庄,又成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汶瑾公主。
一阵重重的脚步声传来,汶瑾朝那边看去。
“参见公主殿下。”丞相一见公主,便跪了下来,俯首在汶瑾的脚下,汶瑾一低头,便可看到他满头的银发。
汶瑾鼻子一酸,忙道:“丞相大人快请起,这本就不在宫内,不必行此大礼。”
丞相扶着膝盖,颤颤地站了起来。
“大人,你这膝盖上的伤还未好吗?”汶瑾担忧地问道。
丞相笑着摇了摇头,道:“那伤都已过去那么久了,早就好了。公主殿下不必介怀,老夫这不过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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