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楹见谢砚没有动作,疑惑地挑了挑眉,等他伸出手,才把药丸放在他手心上,利落地关了门。
谢砚手掌攥紧,突兀的触感混着疼痛,他定定站了片刻,冷脸离开院中。
“真没想到,他竟然是殿前司指挥使。”庄雨眠吃着桌上的瓜果,撑着脸看姜扶楹。“但是他真的会帮我们救出云涧吗?沂王可不好对付。”
“那就看他想不想活命了。”
“你不怕他找到别的办法解毒?而且他都知道你的身份了,万一……”
姜扶楹不在意地笑了一声,她坐到庄雨眠对面,眉毛微扬:“放心,这世上,能解这个毒的,还没出生呢!”
“这么狠?”庄雨眠皱了皱鼻,手指虚虚在空中点了几下,“当初我还担心你吃亏,现在看来还是担心担心那个什么谢大人吧!”
“你哪伙的?”姜扶楹竖起眉头,庄雨眠弯起眼睛笑道:“当然是你一伙的了,诺,这是衡公子的信。”
姜扶楹接过信展开,庄雨眠撑着下巴看她,声音放轻:“衡公子说,梁深是顾家门生,他是寒门出身,是顾老一手提拔,这顾老又是沂王的舅舅,梁深会不会……”
姜扶楹看完信,明白庄雨眠的意思,但若是放在以前,她可能会从梁深入手对付祁积,但是眼下云涧在他手里,她等不了那么久。
谢砚年纪轻轻便能做到殿前司指挥使一职,除去他出自陈郡谢家,是祁钰的亲舅舅以外,其人的能力必然不能小觑,而且谢氏一族是出了名的怪异,他们认定一件事就像疯狗认定一块肉骨头一样,之于祁钰,是最好的助力,之于她们,却是最大的阻碍。
同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况且,他还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她不得不得再为自己谋一条退路。
杨绪悠悠从院外转出来,正撞上从姜扶楹院里出来的谢砚,看他面色尚好,于是凑上前去:“我请了江神医,要不要给你看看?”
“都安排好了吗?”
“当然。”骄阳烈烈,杨绪扬开扇子,清凉的风吹过,心神都熨烫舒服了,“我说你早该动手了,现在这样一遭,麻不麻烦?”
“管她是不是那什么清平郡主,杀了了事,我们也该尽早回云京。”
谢砚顿了下脚步:“她的事,回京后不要再提。”
杨绪困惑地看他一眼,谢砚没管他,径自走了。
杨绪站在原地摇扇子摇了半晌,也懒得再去想缘由,反正只要杀了她,就没有后患了,想拿这种事来威胁他们,也太蠢了。
“江神医,怎么样?”杨绪关上门,便看见江神医眉头紧蹙,不停摸着下巴处的假胡子,抬起手,又重新放下把脉。
“我看你真是个庸医吧?无枝蚕的毒你解不了,这个毒你也解不了,你干脆改名江庸医算了。”
“嘶……”江神医不听杨绪妙语连珠的讽刺,不时看向谢砚。
“有话直说。”
江神医随即站起身来,朝谢砚拜了三拜:“谢大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砚冷淡的目光扫过他。
江神医置若罔闻,自顾自道:“你能不能把给你解无枝蚕的毒和下你这个毒的姑娘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我这些年走遍江湖,也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脉象啊?”江神医又摸了摸下巴,“要是你们有过节的话,我自己去拜访就行,你给我指个路。”
杨绪手中的扇子差点丢到江神医脸上去,硬生生忍住了,随即他摆摆手:“算了,你解不了就算了,左不过麻烦点。”
“麻烦什么?”江神医莫名其妙地看杨绪一眼,被杨绪一脚踹出门外,被人从后门领走了。
“就不该指望他!”杨绪将扇子重重敲在桌上,“这事不能在城内干,闹大了不好收场,让她们把他引到城外吧。”
谢砚不说话,算是默认。
“你们殿前司就这点能耐?让我家小姐为你们打头阵?”庄雨眠一个茶杯砸过去,谢砚偏了半个身子,茶杯砸到地上,滚烫的茶水溅出来,杨绪咬了咬牙,还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笑:“不愿意的话郡主大可以另寻高明,我倒要看看,满大宁有谁敢刺杀亲王。”
庄雨眠腾地站起身来,杨绪这人说话时总带着那股令人厌恶的高高在上的讽刺意味,让人听得牙直痒痒,庄雨眠很难相信他们是真心来合作的。
姜扶楹倒没有什么反应,因为前世她就见识过杨绪这个人,她只在意到底他们能不能帮她救出云涧。
“我把他们引到城外,你们就有把握杀了他吗?”
五月的汴州城阳光已经变得刺眼,谢砚和杨绪站在门外,姜扶楹站起身来,停在屋内,四人之间落下一道明晃晃的分界线。
她声音一如既往地清脆,落在地上让谢砚想起竹屋外的水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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