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积饶有兴趣地随着亲卫的身影朝帘下望去,声音如毒蛇般围绕在云涧耳畔:“你瞧,清平真是沉不住气,和小时候一样,不过这次,我可不会再把你送给她了噢。”
郡主!云涧梗着脖子,气息被祁积的手生生扼在喉间,没法喘息的同时伴随而来的是深深的恐惧感,因为在那一刹那,她看见了帘下一闪而过的裙摆,她怕帘后的人真是郡主,更怕郡主知道她在祁积手里,为了她而被祁积挟持,这种恐惧比窒息的痛苦更加强烈地占据她的情绪。
不行!绝对不行!
祁积几乎是同一时刻能感受到身边人剧烈的情绪化,不等他看清那帘后,大量的鲜血就从云涧口中溢出流到他手上,他暗骂一声,几乎是铁钳一样的力道掰开云涧的手,见她还要再咬,直接伸出手指塞到她口中,伴随而来的是更多温热的血。
云涧视死如归的眼神在他看来格外刺眼,手下原本有力的脉搏似乎正像她的生命一样逐渐消逝。
祁积绝不允许她就这样死在他面前,他找了十年才找到她,就这么轻易让她死了?
真是做梦!
“医官呢!快给我滚过来!”
满堂的客人看见这一幕都自觉撇开眼去,垂着眼睛不敢说话。
“王爷,是只狸奴。”亲卫从帘后提了一只白猫出来。
祁积本来就因为几乎止不住她口中的血而出奇愤怒,他蕴着怒意的眼睛扫射过帘子,一手控制住云涧,一手抓过身边亲卫腰间的剑,反手一掷。
血溅到邻桌客人的脸上,那人惊叫一声,赶忙捂住嘴,就见那只白猫扑腾俩下,最后无力地垂下四肢。
姜扶楹站在门后,目睹一切,她眸中冷意渐深,她不是猜不到,祁积这么做就是为了通过云涧引出她。
既然他想叙叙旧,姜扶楹不介意早点杀了他。
隔间很黑,谢砚看不见姜扶楹的神情。
随着随行的医官俩三步跑上三楼,房门被重重地摔上,外面的吵闹声才暂停,俩人出了隔间就碰上到处找人的小二,小二疑惑地看了眼后面,正想抱怨她们怎么快跑到前厅去了,不想不等他开口,姜扶楹就冷硬地扔下一句不吃了就走了。
“说不吃就不吃了?”小二有些凌乱。
姜扶楹脚步快,很快就把小二的埋怨声扔在身后。
谢砚跟上她,走出云梦楼,楼外视野开阔,他开口:“你认识沂王。”
谢砚来时只来得及被她扯进隔间,没有看清楼上情形,此时试探她也是为了确定俩人到底有没有联手,至少照目前而言,他还不能轻易下结论。
姜扶楹冷着脸走了很久,谢砚也就一言不发地跟着。
杨绪站在二楼的窗户前,有人上前来问:“大人,动手吗?”
他们的任务是一出来便射杀那个女子,但谢砚不曾下令,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眼看着他们越走越远。
杨绪一时也想不通谢砚的想法,只是抬起手,示意他们再等等。
谢砚从来不会这么优柔寡断,杨绪也不免开始有点谨慎。
“不认识,但是他应该不是个好人吧?”姜扶楹缓过一口气,脚步才慢下来,她偏着头,余光透过帏帽撇了一眼云梦楼外的亲卫,眉眼都泛着冷意。
祁积当然算不上什么好人,祁氏一族都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祁积才是完全完美继承了皇室血脉中最恶劣的基因的人,他比皇帝会伪装,只是现在,他连装都懒得装了。
姜扶楹是见过他伪装的样子的,清风疏朗,少年意气,所以没有人会想到生长在这幅皮囊下,阴暗扭曲的本性,他暗地培植暗卫,让他们互相残杀,从而训练出最没人性,最嗜血,最强的暗卫。
云涧曾经也是其中一员。
只是她最不幸,她被祁积选中却妄图逃跑,但她也幸运,她逃的最远的那次,遇见了偷溜出王府的清平。
“你是不是看见清平了?想当着她的面死是吗?”祁积眼波平静,手上却青筋突起,他强硬地卸下云涧的下颌骨,语气森冷。
云涧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她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很突然地想起来她和清平初次见面的场景。
那天祁积被桓王叫走,她杀了数十个看守她的亲卫,才从府里逃出来,她浑身血迹,眼里血丝密布,活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路人被吓得退避三舍,她腿脚发软,却不敢停,她知道,如果她停下来,要面对的是更恐怖的折磨。
但她不能死,她还有妹妹在家等着她回去。
身后的人越追越紧,而云涧本就体力透支,眼看就要被追上,在她扑向地上的最后一刻,一双洁白的手撑住了她的手臂。
她手上全是血迹和泥印,因为祁积而对陌生人产生天生防备的她下意识地缩手,却被那双手牢牢固定住。
云涧抬眼便看见了清平,她穿着藕色的衣裙,额间的芙蓉花栩栩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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