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又和姐姐熬了个通宵，一整晚长谈、深度思考，顾拾光醒来时脑子依旧很累，揉着眼睛不肯起床。
但房间外依稀传来脚步声，顾笙寒已经醒了。
顾拾光不想让顾笙寒等自己太久，她掐一把自己的胳膊，痛得轻轻“嘶”一声 ，从床上跳起。
迅速又随意地换了衣服，开门时，顾笙寒正在洗漱间护肤，在镜子中与顾拾光对视。
顾笙寒没说话，漆黑的眼瞳看得顾拾光心底发颤。明明是朝夕相处、最亲近最信任的姐姐，这半个月里，顾拾光却不自觉地越来越怕她。
当真是分化成了Oga，胆子变得这么小。顾拾光自嘲地笑。
“吃鱼汤吗？”
顾笙寒的询问句，意思就是肯定句，今晚去吃鱼汤。
吃饭的地方离海城有一个半小时车程，是在一大片湖泊景区旁。
顾拾光第一次跟顾笙寒来这儿是高三，某天下午心情不好，逃课，顾笙寒开着车带她来吃鱼汤。
那时顾拾光成绩已经提上去了，逃课老师也不怎么管她。而顾笙寒大学都毕业了，早已结束了在学校的实习生活，每天在家闲着没事，就负责顾拾光这个高三生的起居。
——那时，顾拾光已经正式住进顾笙寒家。
顾拾光害怕给姐姐添麻烦，大部分时候都很乖，什么都不需要顾笙寒操心。说是顾笙寒照顾她，但每天她起得早，都会顺便把顾笙寒那份早餐准备好。
晚自习下课回家，顾笙寒开着车在校门口等她，问她压力大不大，如果压力大，那就开车听着歌兜一圈。
顾拾光的高三压力其实不大。
但她发现，姐姐似乎喜欢夜半兜风的时光，轻轻扶着方向盘，嘴里咬着半支烟，很恣意地吐出烟雾，被风吹散，她心情很好。所以顾拾光每次都乖乖巧巧地点头。
就像心情不好逃课这件事一样。顾拾光虽然孤僻，但没有特立独行到一定要逃课才能舒缓心情。她只是偶然间发现，逃课陪姐姐一起出去玩儿，姐姐会很开心。所以她尽可能地平衡好学习时间后，找机会陪一陪姐姐。
汽车离开海城城区，沿着茂密山林行驶许久，最后抵达湖边小镇。镇上四处都是特色鱼汤馆。
鱼汤馆里冒着浓郁的白气，诱人的香味飘满整个大堂。煮得熟透的鱼香混合着些许柴火香味。
找空位坐下，服务员很快端上一整锅汤，鱼汤是玉色的，很浓，但没有到浓稠的地步。舀一勺浇在米饭上，每一颗大米都被裹上汤汁。吃到嘴里，第一口尝到的是那股尤其特别的柴香，接下来才是香而不不腥的鱼香。
“好吃诶！”
17岁的顾拾光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泡饭。眼睛很自然的弯成月牙。姐姐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笑脸上也漾起柔和的笑。
“海城的鱼汤一点儿也不正宗，还是得来多岔湖吃。”顾笙寒帮她夹菜，“是吧？小馋猫，吃完这顿，不知道你以后得惦记成什么样。”
“那姐姐多带我来吃几次嘛。”顾拾光撒娇道。
鱼汤的确很好吃，但对顾拾光来说更重要的是，鱼汤是姐姐带她来吃的。她对美食没有那么强的念想，她只期待下次再和姐姐一起来吃的快乐时光。
……
这几里，顾拾光和顾笙寒来吃过很多次鱼汤。当顾拾光回想起来时，印象最深的仍然是第一次。
那时她才多大啊。
高三，满脑子只有姐姐两个字，努力读书都只是为了姐姐。
其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见过。
那时的她，天不怕地不怕，随时都能笑着抱着姐姐的胳膊撒娇。
不像现在。
两人坐在鱼汤馆里，这么多年过去，浓郁带着柴香的鱼汤味始终没有改变过。但姐姐没有再帮顾拾光夹菜。
顾笙寒吃饭时全程埋头看着手机，应该是在处理公司那边的事，公司又出问题了。
顾拾光不敢打扰她，默默埋头吃饭，大口吞着鱼汤泡饭，那么好吃，她却觉得味同嚼蜡。
吃着吃着，顾拾光好几次注意到对面桌投来的目光。
是一个中年男alpha，大夏天还穿着劣质的西装，目光很油，望向顾拾光时毫不掩饰眼里的恶心欲望。
顾拾光冷眼瞟回去，他短暂地不敢再看，但很快喝口酒，又有意无意地看过来。色眯眯看一眼，立马移开目光，过会儿再看。
是骚扰，暗中的骚扰，想抓他把柄都抓不到。
顾拾光不再瞟他，而是埋头瞟了自己好几眼，牛仔短袖上衣——衣袖和吊带是断开的，做了露肩处理，但绝对不算暴露。下身是阔腿牛仔裤，长裤遮到了脚跟。
抑制剂和抑制贴也没问题。
就因为飘在空气中的那一丢丢o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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