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衷归：“今夜要守岁。”
“你想守岁？”虽然是疑问句，但赵应随还是趿拉着拖鞋在沙发上坐下，顺手拿起本书放在膝头。这个时间点他也不算太困，陪何衷归熬一会儿也是可以的。
看了眼赵应随单薄的睡衣，何衷归从房间里拿出一张毛毯披在赵应随肩头后，又去厨房将恒温的保温壶拿出来放在赵应随手边，倒了一杯温热的蜜桃乌龙茶。
“嗯。”做完这一切后，何衷归坐在赵应随身旁，这才回答赵应随的问题。
这时，赵应随眼前突然闪过一帧帧的画面，在雪地里男人满身鲜血地躺在他怀里，温声交代他的后事。
手指剧烈地颤抖着，缓缓将页角捻出一团褶皱，赵应随面上不显，声线平稳，“……随你。”
何衷归也不意外赵应随的反应，他顺手抽了一本书，聚精会神地看起来。
“你……”赵应随闭上眼睛，有些艰难地开口，声音滞涩，“不许死，明白吗？”
何衷归立刻合上书看过来：“……”
“抱歉，算我没说。”
赵应随阖上双眼，且不论何衷归是否是他前世的爱人，单凭在除夕夜对人家“别死”，怎么听怎么不吉利，让人心里发堵。指尖略带烦躁地拨动着书边，那一小块纸张很快变得毛糙，带着些凌乱的不平整。
这个无意识间暴露他郁闷心情的动作很快便戛然而止。
何衷归珍重地握住赵应随的手，拇指指腹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他的指节。他低头道：“嗯，我会活着，和你一起长命百岁。”
心中那点不合时宜的烦躁一下子被妥帖地抚平，赵应随偏过头将视线重新放回书上，没什么表情道：“放开你的手。”
但是他耳尖洇出那一点的薄红，却让一贯善于得寸进尺的Alpha，嘴角漾起一抹弧度，不仅手依旧抓着不放，另一手的掌心轻柔地覆盖在他的手背。
Alpha声音低沉，“赵应随，可以给我一个吻吗？”
“……得寸进尺。”赵应随冷淡道，他双手都被何衷归禁锢住，身上的毛毯随着动作滑落，松松垮垮地堆在他的腰间，一截白皙的腰线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是，我得寸进尺，心怀不轨。”何衷归厚颜无耻地承认。话音未落，他就低下头扣住赵应随的后颈，凑到赵应随的唇角烙下一吻。
这不算吻的吻，没有太多的侵略意味，带着不属于Alpha暴虐本能的小心翼翼和珍惜，像是蝴蝶停留时收拢的翅膀。
何衷归略显生疏地用唇贴着赵应随的嘴角，笨拙地挪动着唇瓣，堪堪擦过赵应随的唇珠。
赵应随眼睫止不住地颤抖，颈后脆弱的腺体被Alpha炽热的掌心熨得发烫，酥麻的电流顺着脊椎窜到尾椎骨，他本能地想要推开Alpha的胸膛，指尖却颤抖着失了力气，只轻轻锤了一下何衷归心口，力道很轻，像是某种欲拒还迎的暧昧。
何衷归闷笑一声，震动的胸膛贴着赵应随的手心传来阵阵的酥麻感。他抬手攥住赵应随的手腕，紧紧地扣在他的左胸口。
隔着一层布料传来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剧烈，仿佛要冲破血肉的桎梏撞击赵应随的手心。赵应随挣扎着要离开的手腕就此停顿。
赵应随此人看着面寡心凉，嘴唇却很柔软，何衷归还没来得及再更加“得寸进尺”地掠夺，被他随意丢在一旁的手机就突地发出不合时宜阵阵嗡鸣声，伴随着屏幕的幽幽白光映照，在寂夜里让人难以忽视。
神志回笼，赵应随猛地一把推开何衷归的胸膛。他眼尾绯红，薄唇轻抿，一股被轻薄过了头的模样。
眼见何衷归摸出手机准备挂掉电话，赵应随瞪了何衷归一眼，“接电话。”
在何衷归起身通话的间隙，赵应随眉头蹙起，转头向窗外看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直升机发动机的巨大嗡鸣声好像离他越来越近。
“嗯，安静点，他没事。”何衷归瞥了赵应随一眼，将手机递给他，“何铭阳找你。”
接过手机时不小心碰到了何衷归的手指，赵应随手指微妙地停顿了一瞬。何铭阳焦急懊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发觉赵应随不在别墅里第一时间就给赵应随打了电话，打了好几遍都不通，只留下让人窒息的忙音。
何衷归侧身支着头，看着赵应随轻声细语地安抚何铭阳的情绪，有些不爽地“啧”了一声。
“嗯，今天太晚了，叔叔阿姨难得回来，你留在家里和叔叔阿姨一起守岁，明天再来好不好？”
赵应随只觉大腿猛然一沉，何衷归整个人毫无征兆地躺上来。Alpha仰躺在他的腿间，微微扬起下巴，指节分明的手指缠卷着他垂落在胸前的发丝，注意到赵应随无语的眼神，冲他勾起一个慵懒肆意的笑。
“嗯，我下次一定记得给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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