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主楼,灯火通明,宛如白昼,与繁星相称,时不时有车辆呼啸而过,轮胎碾过碎石路的沙沙声,载着位高权重的客人驶离赵应随的视线。
抬头看了眼路牌,主楼后方几十米处有个人工湖,晚上十一点,这时候除了赵应随之外,应该无人有闲情逸致去看个冻住的光秃秃湖面。
应该把围巾带出来的。
寒风侵骨,赵应随默默将拉链拉到顶端,下巴放在微热的毛衣里,鼻尖顶着防止脱落的硬质挡片,低着头慢吞吞地走。
每隔几米就有一盏古式的灯笼挂在枝头,昏黄柔和的灯光铺满地面,斜投的树影等间隔地排落,像是钢琴上错落有致的黑键。
夜静山空,周围寂寥无人。赵应随突然来了玩心,双手插兜,故意挑着斑驳的树影行走,步子时大时小,偶尔发出落叶碾碎的簌簌声。
渐渐地,积雪在地面上覆盖了薄薄的一层,赵应随脚步一顿,步伐恢复如常。
人工湖附近没有设置照明灯,唯有在湖边的栏杆最中间,在狂舞的雪花里留了一盏玻璃灯笼。赵应随低着头,沿着栏杆向着光源走去。
白色的运动鞋从黑暗里逐渐踏入光与影的交界,映入眼帘的光线愈加明亮,赵应随在心里默默着到达光源中心的步数。
十、九、八……四、三、二——!?
最后一个音节卡在咽喉里,赵应随的瞳孔微微收缩,出乎意料的,一抹寡淡的色彩如不速之客般闯入他的视线。
在漫天的雪花里,昏黄的灯光下,一双黑色的皮鞋正对着他的运动鞋尖。如此的黑白分明,如此的截然不同,如此……密不可分。
赵应随的睫毛剧烈地颤动起来,他轻轻地抿着唇,带着几分犹疑地抬眸望去,直直地撞入何衷归灼灼的目光中,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Alpha身穿一套剪裁考究的西装,将宽肩窄腰的身形勾勒的淋漓尽致,眉眼如工笔险峻的山峦,漆黑的眼眸里只留一点明亮的星子,只映照着赵应随的身形。
鲜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刻,赵应随有些怔愣地说:“何衷归,你……”怎么会在这里?
何衷归薄唇轻启,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一声响彻云霄的破空之声打碎了未竞之语。
最灿烂的烟花在这一刻照亮大地。
明明暗暗的光影中,何衷归眼光一凝,抬手将黑色围巾拽拉下来,轻轻地缠绕着赵应随修长纤细的脖颈上。
在确认围巾密不透风地保障了他的温暖后,何衷归偏头看了一眼夜幕中的火树银花,视线落在赵应随盛满了碎雪的眼睫上。
手指轻轻拂去湿软的沫雪,何衷归声线如水:“赵应随,新年快乐。”
“呵。”围巾上还有Alpha残留的余温,眼前的一幕幕都与那个清晨的梦逐渐重合。没有太多的震惊之情,赵应随早知如此轻笑一声,冥冥之中,命运已悄然落下了最关键的一子。
收敛了笑意,赵应随扬起下颌,眉眼微微弯起,带着些细碎流亮的笑意,像是一掬春水浸透远山,衬得眼尾和耳垂上的红痣,越发明艳动人。
他说,“何衷归,新年快乐。”
这一刻,月亮高悬,烟花飞落,都不及眼前人。
“……”何衷归喉结滚动,眼神逐渐幽深,垂放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想要有所动作,想为赵应随拂去鬓角的落雪,想将珍贵的月光搂在手心,却被为数不多的神智硬生生地克制住内心的躁动。
目光不经意间瞥到赵应随被风吹的通红指尖,眉心狠狠一皱,何衷归心中最后一点旖旎也哑了火。
又一阵狂风吹来,赵应随正准备将手放进外衣口袋里取暖时,却先被一双炽热的手截了道。何衷归面无表情地牵过他的手,Alpha的掌心和指腹带着一层薄茧,干燥温暖,比他常年微凉的手还要大上许多。
“你……”赵应随挑眉,有些拿不准何衷归下一步要干什么。出乎意料,何衷归只是用手心虚拢着他的手背,垂眸俯身,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掌心,有些痒。
如果有人这时经过,一定会说好奇怪的景象。两个身高腿长的Alpha面对面站着,脚尖对着脚尖,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如此亲昵的姿态,他们却只是暖暖手,笨拙得像是两个的高中生在偷偷早恋,青涩又荒唐。
思及此,赵应随忍不住笑了一声。都说灯下看美人,增色三分,更何况是原本就有十分的赵应随。他也自知此情此景笑起来有些理亏,于是抿着红润的薄唇小声闷笑。
“别笑了。”何衷归的声音喑哑而低沉。
“嗯。”赵应随强忍着笑意,将下巴放进围巾里,只露出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而他薄唇所若即若离的那一小块布料,正是何衷归刚刚喉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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