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刚在何衷归脑海里一闪而过,就让他引以为傲的神智一寸一寸地断裂。好想吻他,何衷归的目光逐渐变得幽深。
“何衷归,你没事吧?”赵应随狐疑地盯着何衷归,刚才还好端端的Alpha此刻眼中却有些失神,他放大了些音量,“你怎么在这里?”
淡淡的蜜桃乌龙香和赵应随担忧的话语让何衷归瞬间意识回笼,半晌,何衷归面色平静道:“我没事,何家家宴就在前面的主楼,我出来透透气。”
这次年终家宴何衷归本不想出席,董事会那些老古董本就对他狠辣而不留余地的手腕颇有微词,宴会上少不了老一套的虚与委蛇和明枪暗箭,更何况……一同出席的还有他那位生理层面上的“父亲”。
何衷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但是今早,何必初派了他的助理亲自来请,何衷归就不得不给何必初这个面子。觥筹交错,人流往来,何衷归象征性地露了个脸,就懒得再搭理他人,随意找了个地方躲懒。
在二楼漫不经心地一瞥,何衷归摇晃酒杯的手一顿,无需再多看一眼,就已认出那是赵应随的身影,消瘦单薄,何衷归都怕阵阵的罡风将他吹跑。
随手拿起围巾,何衷归迈开长腿,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会场,他神情镇定,只是闻讯而来的林助理跑断了腿也没跟上他的步伐。
望了一眼主楼,赵应随说:“你出来这么久,难道没关系吗?”在奥尔斯顿时他也偶然听到过,何衷归锋芒毕露,已经跨过他的父亲和诸多长辈,被何家家主亲自钦定为继承人。
何衷归看起来不是很在意的模样,他漫不经心说:“我出来,里面的人反而会更高兴些。”
尤其是他那位围在小叔摇尾乞怜的父亲,自从那老家伙苦心经营的项目被他的公司搅黄后,看他的眼神恨不得剜下二两肉。至于剩下那些人,也是各自心怀鬼胎。
听到这个回答,赵应随也不算的太惊讶,此刻他和何衷归好像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在。明明是个阖家团聚的夜晚,他们形单影只地站在冰冻的人工湖旁,天地之大,却好像又无处可去。
赵应随抽出一只手来,将何衷归肩头的积雪扫去,略微一停顿,拽了下何衷归的领子,“低头。”
何衷归闻言低下头,掌心顺势圈住赵应随裸露在冷空气里的一截手腕。赵应随不爽地“啧”了一声,他在何衷归眼里就这么脆弱易碎吗?
将何衷归头顶粘上的雪花轻轻拍去,赵应随松开何衷归的领子,满意地点点头,“可以了。”
见何衷归也想“礼尚往来”地替他处理头顶的雪花,赵应随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左右甩了两下头,雪花簌簌地落下来。
赵应随停下动作后,何衷归自然地伸手抚平赵应随有些凌乱的发丝,脑海中却倏忽地想起一句诗,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任由何衷归整理他的头发,赵应随抬起头望着漆黑的夜空,空空荡荡,连繁星也不曾闪烁,他平静地说:“雪停了,何衷归,我们回家。”
“……”何衷归声音沙哑,“好,我们回家。”
楼道里的声控灯明明灭灭,在他们踏入单元楼的一瞬间,苟延残喘地闪了两下,最终还是陷入了一片黑暗。
于是正在主楼周围焦急地搜寻小何总踪迹的林助理突然收到一条信息,突然不知所踪的小何总让他在明晚天黑之前将赵应随家的楼道灯修好。
林助:“……”够了,打工人摊上小何总这么个上司已经够命苦了,请小何总不要再给他塞狗粮了好吗!?
将手机的闪光灯打开,何衷归牵着赵应随清瘦的手腕,一前一后地上楼。赵应随有些不太适应地晃了晃手腕,却被何衷归安抚地摩挲了两下凸起的腕骨。
赵应随:“……”他不是怕黑。
如果是任胜寒在,恐怕就是我牵着他了。赵应随漫不经心地想,手腕忽地一紧,一股浓郁的龙舌兰酒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原来他不知不觉间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赵应随觑了一眼何衷归散发着不爽的侧脸,喉间溢一声带着笑意的气音,“如果有朝一日,何大少爷目不能视,还能寻到我家吗?”
已经到了家门口。
踏上最后一节台阶,何衷归松开赵应随的手腕,骨节分明的手垂落手机带起一道冷冽的弧度,他面色寡淡地“嗯”了一声,在楼道浓稠的墨色里,标志性的下三白眼如同泛着幽幽绿光的狼眸,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眼前人拆吃入腹。
“即便是记忆全无,我也一定会回来。”何衷归静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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