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处的微痛沿着神经传来,他微微低下头,骨折的部位被白色的绷带紧密缠绕,固定在高分子夹板中,床尾的仪器托着他的小腿,避免骨折处受力移位。
洁白的床单上,一左一右,各有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两个Alpha闭着眼睛趴在床沿,呼吸声舒缓而悠长。
回忆渐渐涌上脑海,暗无天日的山洞、发烧的Alpha、指节间的饼干,一幕幕如同胶片在脑中闪回,最终定格在他在直升机上沉沉睡去的画面。
“醒了?”何衷归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时刻关注着赵应随的状况,见赵应随醒来,立刻站起身走到床边,轻声说道:“这里是何家的医院,还痛不痛?”
其实是有一点的,赵应随摇摇头,不想让何衷归担心。
“嗯。”何衷归点点头,也不知道相信了没有,淡声道:“你刚醒,最好让医生来检查一下。”
说着,何衷归按下了一旁的按钮,补充道:“你睡了十一个小时。”
睡这么久。赵应随想,怪不得脑袋阵阵的疼。
看了一眼赵应随的表情,何衷归问:“要不要坐起来?”
赵应随先是点头,随后很快露出了迟疑的表情,他看着手旁的两个Alpha,几秒钟后,摇了摇头。墙上钟表的时针刚刚指向数字六,这个时间,让何铭阳和邵祁多睡一会儿。
“嗯。”何衷归嘴上这么说着,面色如水,反手给了何铭阳一个爆栗。声音清脆,可见何铭阳的脑袋瓜着实结实。
“哥!你干什么?!”何铭阳双手捂住脑袋,脑瓜子嗡嗡的响,脸上写满了委屈。见何衷归不言,何铭阳揉着脑袋转过头来,嘴里嘟嘟囔囔:“也就哥和小随能这么对我……小随!你醒了!”
声调陡然升高,邵祁悠悠转醒,扶着额头抬眼,何铭阳两只狗爪正紧紧抓着赵应随的手,身后的尾巴转的飞快,不停地询问着赵应随的身体状况。
“小随,小随,你头痛不痛,饿不饿,感觉好些了吗?”何铭阳絮絮叨叨地说,像个认真负责,一刻也不停止操心的小狗医生。
赵应随眼含微碎的笑意,认真地回答了何铭阳的问题,随后安抚地摸摸了何铭阳毛茸茸的脑袋,示意他慢慢说。
邵祁不爽地盯着何铭阳的手,眉眼沉沉。
何衷归挑眉,直接拎起何铭阳的后领,手动禁言,“先让赵应随坐起来。”
“哦哦。”何铭阳应了两声,轻轻点头,按下床沿边的红色按钮。
机械运转的声音,赵应随上半身所躺的床板徐徐升起,直到在一个舒适的角度稳稳停住。
邵祁眼疾手快,将因重力而滑落的枕头稳稳接在手上,垫在赵应随腰后。赵应随轻轻眨了几下眼睛,“谢谢。”
邵祁沉默地摇摇头,低声道:“你我之间,不用说这些。”随即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赵应随的眼睛。
赵应随轻笑一声,短短几天不见,邵祁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不再是从前那个不善表达的闷葫芦了。
之所以发生这样的改变,还要追溯到几天前。
邵祁坐在法院的红木椅子上,平静地叙述多年来邵父的所作所为。看着邵父狰狞可怖的面目,耳边是展律师掷地有声的反驳,这一切像是隔着一层模糊的薄膜,将邵祁所有感觉阻隔在外,他心中毫无波澜,只是面无表情地想,不知道赵应随在山庄玩的开心吗?
法槌落下,清脆声响在法庭内层层回荡,法官的最终裁决打破了空气中紧绷的宁静,一锤定音 。高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下,邵祁在法院门口和展律师礼貌道谢、分别,随后迅速拿出手机拨打赵应随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邵祁眉头静静拧住,心中无端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时,一则新闻弹窗突然跳出来,青峰山突发地震。邵祁睁大了双眼,眼睫不受控制地轻颤,几乎要溺毙在惶恐不安中。
他急忙联系学校,输入号码的手指不断颤抖,问清奥尔斯顿的伤员在哪家医院救治后,一刻也不敢耽搁,他抬脚便朝着医院的方向奔去,脚步慌乱而急促 。
一间一间房间找过,却始终不见赵应随的身影,邵祁和护士长再三确认,得到的答复却是,医院并未接收过名叫赵应随的病患。
那么,最坏的结果就是……
一瞬间,邵祁只觉浑身的力气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骤然抽离,双腿发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后背重重地瘫靠在医院的洁白的墙壁上,在护士长怜悯的目光里,眼眶迅速泛起一层水雾,模糊了视线。
好在这时,赵圆碰巧从病房里出来转悠,瞧见邵祁失魂落魄的样子,在问清楚缘由后,给邵祁提供了希望。她亲眼看到赵应随被抬上了何家的直升机。
失而复得,不过如是。邵祁站在床边,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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