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鹿辞秋还来晚十分钟的高一八班的班主任,姗姗来迟。满头大汗的班主任像是刚跑了一场半马半道中接到了领导发来的新生入学消息,慌慌张张又跑回学校,结束她自己可供支配的时间。再次加班时,她的眼神有些幽怨。
鹿辞秋很想说一声抱歉,但校领导主任李清先训话上了。
“小何同志,你这样的工作态度是不行的,现在都几点了,你不能因为你上午没课就请假说肚子疼就旷工,消极教书态度在我们林城三中是绝对不被允许的,要是老校长还在,你早就被辞退了!小何同志你要引以为戒,就以此次事件开始吧,来...你来安置一下这位学生,你们班应该还有不少位置,我先去接个水,来...你和鹿辞秋同学说明一下。”
李清行事雷厉风行,在他说完这番话后一毫秒,人已经没影了。
鹿辞秋想说些什么,可她未来的班主任:何小花恨恨地小声嘟嘟囔囔,仿佛是在模仿吉卜赛人给教导主任李清下倒霉咒,如果她手边有玩偶小人或许就更加相像了。
小半会儿,何小花埋怨完毕,重新拾起勉强的笑脸,看向鹿辞秋。
……
林城三中,高一八班是个所有老师都感到头痛的问题班级。而问题总是在以人的角度出发,人没有感到阻碍之前,所有人都不会产生‘这是个问题’的想法,但是不是什么事都会有特例?还是说只有环绕人之中的事总会有一个特例。何小花备感头痛,她没有感到阻碍,她没有产生‘这是个问题’的想法,但...她的班级里确确实实有那么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少女。
鹿辞秋在入学那天,没有得到什么嘱咐,唯独有一点何小花对她说了很多遍很多遍,直到上课。
‘不要去招惹余不愚。’
‘原来她和我一个班,而且才16岁吗?假的吧...’
鹿辞秋能设想到余不愚最低年龄应该是在25岁,毕竟一个人交七年房租加上孤身一人,‘她哪里来的钱?一个小孩?绝对是年龄造假吧?’
鹿辞秋翘掉了下午的课,何小花特许她回家准备准备,何小花也好跟八班刺头准备准备、商量商量。
轻车熟路回家,鹿辞秋难得有一个独处时间。余不愚真的不在,她真的在上学!
直到现在,鹿辞秋站了许久才感觉真实。
老房子共有客堂内,摆了一张大桌子,鹿辞秋回忆中过年最热闹时,这张桌子盛满外婆忙活一天的菜肴,外婆对外对内都在敬酒,喝醉的外公就会大张旗鼓朝他每一个孩子骂几句,摆摆和香气飘香饭菜相反的黑脸,这时外婆就会唱起红脸,紧接他们的孩子都会‘据理力争’,笑着开心。
鹿辞秋不知道那一段日子为什么美好。即使她问,却也问不出答案,正如桌子不会说话。
桌子上有张黑字白纸:我去上学了。
‘她是想说:‘我没有跑’吗?’
鹿辞秋在白纸上写上:你多少岁。
写上却擦去,画满重重痕迹掩盖,换成:嗯。
鹿辞秋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从她带回来的挎包内拿出一个历久弥新表面精细呵护的椭圆体盒子,像是装眼镜的,打开时却是剃须刀片。
鹿辞秋躺在床上,眼前忽闭,朦胧黑暗中感受刀片冰冷划过裸露白皙的手臂...丝丝缕缕疼痛刺醒神经,红线流痕,痕迹斑斑增添,任何感觉都难以逾越、相比。
……
鹿辞秋为明天上学所准备的事情,就只有换了个大一点的挎包,方便装些作业和书、一柄2点5斤铁质榔头用来锤人,榔头上贴有百变小樱头像。
午七点差不多时,余不愚带回来个...穿着同样校服,但身上担背像是装有几十本书的书包,让这位身形略削的男同学显得吃力。临近夏天,他有些汗流浃背。
鹿辞秋原以为他是余不愚的朋友,或许还可猜测更深入一些,他是男朋友。
可是余不愚并没请这位男同学进门喝口水缓解他干涸的喉腔。
余不愚只从那书包里抽出几本透明胶壳封装的课本,又用命令的口吻说:“你可以回家了。”
鹿辞秋心中不禁冒出一个词:唤狗。
余不愚进家门时,说:“他是舔狗,不会打扰你的。”
鹿辞秋心里一惊,她总觉得自己没那么好猜,也没表现出担忧或是嫌麻烦的肢体动作。
余不愚没有解释清楚,直接进了屋。
鹿辞秋躺在院子里的凉椅子上,虽说是夜晚的夏天,有些燥热,但她习惯穿着长袖,一年四季。余不愚在房间里捣鼓小半个月落的时间,夜色更晚时,她也从平时放杂物房间里搬出一张凉椅,用湿毛巾敷一下擦一下,风吹后余不愚换上短袖和短裤,裸露在外的肌肤紧贴冰冰凉的木椅腿臂,不时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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