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桃自觉退出屋内,替二人关好门。
燕翎一瘸一拐走到他身边,扫过他面庞时,将死之际的惧怕和愤恨又涌了上来,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尽量平静问:“你把我带到这儿来做什么?”
谢崇青甩了摔被雨水打湿的衣袖,才冷冷看向她:“该是我反问你,为何假扮皇子这么多年。”
燕翎掌心忍不住蜷缩了起来。
父皇从小便告诫她千万不能暴露她的身份,几乎每每拿高僧之语絮叨。
屋内气氛静默,谢崇青深邃的眸光静静看着她,无形压迫风雨欲来。
正当气氛升至顶端时,燕翎漂亮的眼眸蓦然浮起水意,在眼眶中聚起一汪春水,面无表情地砸了下来。
谢崇青居高临下冷冷地瞧着她,眉眼慢慢拧了起来,似乎凝了审视。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我是个冒牌货,不会再威胁你的惠王殿下了。”
谢崇青沉默着,神色不为所动。
“原因。”
“我母妃盛宠后宫,对我皇兄期许过高,奈何皇兄愚笨,少师也是知道的,我母妃很失望,所以……”
“所以淑妃娘娘便叫殿下以皇子身份示人,以达固宠的目的。”谢崇青接了她的话继续说。
谢崇青眸中的讽意浓的哪怕燕翎不与他对视也能感受的到。
淑妃出自琅琊王氏,是当年名动建康的美人,入宫后便盛宠不断,一度盖过桓后的风采。
可惜琅琊王氏胃口太大,妄想推翻燕氏皇族,好在当初淑妃倒戈,琅琊王氏的野心才被掐灭。
都说十二殿下最得陛下宠爱。
却没想到最珍爱的“儿子”居然欺君。
燕翎深深吸了一口气,背地里却忍不住捏了把汗,生怕谢崇青察觉她在撒谎。
“密旨在何处。”谢崇青矮身凑近,视线直直逼问。
燕翎目光坦然,她仍然红着一双倔强的眸子:“你都发现我的秘密了,密旨还重要吗?”
谢崇青审视了她半响。
燕翎与他拉开了距离,沉闷的气氛叫她喘不过气:“你到底什么时候送我回去,你可同我父皇禀报了?”
“没有。”
燕翎眉头拧了起来:“什么意思?”
“行宫已被封锁,羽林卫搜山,虎贲军守门,那中郎将便是桓氏庾氏嫡亲子弟,殿下若被抓住……”他语气陡然低沉。
燕翎语气冷笑了一声:“我虽是个冒牌货,但明面上也是皇子,他们岂敢公然对我不利。”
谢崇青又轻嗤了一声,似在嘲笑她的天真。
“那若是惠王和冀王呢?”
“你能不能……”她忍着耻意低声下气的问。
“不能。”还没说完他就淡淡打断,“我为何要冒着得罪他们的风险帮你。”
言外之意便是,救你一命已经是他心软。
“那你救我做什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燕翎罕见露出了茫然之色。
“自然是……人质。”
燕翎听明白了,过了会儿她慢吞吞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谢崇青避而不谈。
“竹清院已经收拾妥当,还请殿下移居,这些时日殿下须得遮掩容貌,暂时以女子身份深居简出。”
燕翎别过头:“我若是不呢。”
谢崇青倒也不在意她的态度:“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那若是他们问起来呢?我该说是何人?”
“我的妾。”谢崇青扯了扯嘴角。
燕翎瞳孔一缩,反应很大,拒绝的很快:“不行。”
“殿下没有选择的权利。”谢崇青再一次强调。
“谢崇青,你真无耻。”她咬牙盯着他,谢崇青漆黑的瞳仁中满是阴冷,旋即短促笑了笑,“平日瞧你畏畏缩缩,没成想气性还挺大。”
他使了个眼色,叫青桃把人扶上了轮椅,推走了。
竹清院内,青桃伺候她沐浴净齿,屋内热气蒸腾,她身上的寝衣是提前叫人准备好的,铜镜中的女子粉腮水眸,樱唇雪肤,国色天香。
她拿着一柄玉兰檀木梳梳着燕翎的青丝,忍不住惊叹:“娘子的头发真好,乌黑浓密,挽发肯定很好看。”
燕翎忍不住摸了摸,铜镜中的女子让她分外陌生。
她不能就这么待在这儿,须得想法子偷偷与心腹取得联系,好传信给父皇。
青桃为她梳理谢府的人口,说起最得家主青眼的范先生,溢美之词滔滔不绝。
燕翎心头微动:“照这么说,还有不得青眼的了?”
“自然有,有一寒门郎君,名曰公孙止,府上门客都说那公孙止是来混吃混喝的。”
谢宅入住一位妾室的消息自然瞒不住阖府,谢宅人口不算多,但谢氏树恩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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