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桢眨了眨眼,似乎没搞懂这两天他的话题跳跃程度如此之高,但常年跟在宋柏屁/股后面的习惯又让他下意识地乖乖答应:“哦,嗯。”
宋柏狂风暴雨的内心一下风平浪静。
他算了算,宋杳虽然和江桢是同年生人,但生日比江桢早了几个月,应该也算比江桢大,那不就是胡半仙说的那个正缘?再看江桢,在他前面爬台阶,塑料袋随着动作一晃一晃,显然对他这番复杂的心路历程一无所知。
他工作之后就从家属院搬了出去自己住,平时忙也有好久没回家了,现在离家越来越近,他又想起他家和江桢家就住对门,一个单元里的两户,小时候两家门都常开着,方便三个小孩互相乱串,有天晚上也是夏天,也是这个天已经全黑的时候,他/妈妈郑曼冬女士煮着饭,看着正在抽条的江桢,忽然无限伤感:“也不知道我们阿桢以后会便宜了谁。”
厨房里就她和打下手的宋柏两个,过了一会儿,她问宋柏:“我们杳杳怎么样?”
宋柏扭过头看着他那在客厅里抓着在小池塘捡的活青蛙乱跑的妹妹,低头斩白切鸡:“很好啊。”
郑曼冬把他的刀拿走,放下,双手攥住他的肩,眼睛中闪动着兴奋的光:“是吧,你也觉得杳杳和阿桢很合适,是不是?”
当天在蹄花汤的香气里郑女士就擅自做主把这门娃娃亲定了,叮嘱宋柏一定要把弟弟妹妹看好,以后江桢是一定要进宋家的门的。
哒、哒、哒。
这段记忆随着江桢离家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逐渐清晰,宋柏一下就意识到刚自己心头的严明纪律是什么了:江桢的正缘应该姓宋!就算拱,他也要拱宋家的白菜!
远在外地读博的宋杳当然不知道亲哥一番思想斗争就给她找了个乘龙快婿,快婿本人显然也没意识到什么,此刻他已经爬到了自家所在的三楼,回过头只看见宋柏脸色变化莫测,时而皱眉时而表情稍缓,不知在想什么。
“家里没人?要不进来待会儿?”江桢拿钥匙开防盗门,对门宋柏家静悄悄的,放在平时郑女士已经开门迎接他们了。
“他俩出去玩了。”宋柏翻了翻手机,上一次他/妈联系他还是因为听说江桢掉水里急得想把他抽成陀螺,通话记录下面跟了一条微信消息,这两天他没来得及看:
「我和你爸去长白山避暑,饿了吃饭渴了喝水,照顾好弟弟,我们一个月就回~」
后面是飞吻,飞吻飞吻。
“出去旅旅游是好事,不像我爸,整天闷在家里。”江桢开了门,宋柏跟进去,回江起山家本来就跟回自己家没什么区别,鞋柜里甚至至今还有属于宋柏的一双拖鞋。
客厅关着灯,空空的。餐桌上摆着饭菜,冷了也没收回去,大概是预备着江桢如果晚上回家,热热就可以吃。江起山夫妻是真的做到了把他当亲生儿子养。
书房亮着灯,听到了动静,江起山从里面出来。他年逾六十,头发花白,但人依旧很精神,眼尾的每条褶子都透着精干,见宋柏来了也只是一点头:“回来了?”
宋柏叫了声“师父”,江起山又点头,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江桢从杯架上拿宋柏常用的那只杯子,顺手按亮客厅灯,餐桌上留的菜是糖醋排骨,他就直接用手捻起一块吃着,等着水开,对宋柏说:“你们说话,一会儿把水给你们送进去。”
宋柏进了书房,江起山就在身后把门关上了。书房不大,老式木桌和配套的椅子上面摆满了照片,抽空了的相册放在地板上,看来江起山是在整理老照片,只理到一半。
江起山说:“老康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查案查到了林台坡。你知道了?”
其实宋柏心里也明白江起山叫他进来要说的是什么事,点头道:“知道了,知道得……有点晚了。”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连你都被瞒到现在?”江起山叹了口气,“你看了卷宗,应该知道当年这在林台坡那么一个小地方是多么惨烈的案子——半夜闯进人家家里,持刀灭门,又涉及邪教。从现场的出血量来看,女主人大概率是活不下来的,只是没找到尸体,所以才判为失踪。他那条命是侥幸捡回来的,就因为这个,当地福/利院才会同意跨省领养,他们的意思是这个孩子走得越远越好,越远就越安全。你当时也是个孩子,就算知道了,你能干什么?”
替他找到凶手,替他报仇?这案子冷了二十年,就算是如今做到支队长位置的宋柏,也很难保证可以顺利侦破。
“别怪江桢。”江起山拍了拍宋柏的肩,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掌心的茧和疤构成的粗粝触感,“是我让他不要和任何人说,他刚来这里的时候经常写错自己的名字,我用了一些……办法,让他尽量忘了边柳这个名字。”
宋柏敏锐地从师父的话中捕捉到一丝内疚,他很想知道什么办法可以让一个小孩短期内忘了自己原本的名字,但他没有问。
“他是我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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