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配枪。”关显说。
头顶的监控摄像头不间隔的扫过红光，关显拽住谈微的袖子，扯着她贴紧了布满冷凝水的墙壁。
“这边有个死角。”关显敲了下自己的机械臂，全息地图应声亮起，“这些摄像头的算法我黑过，它们只会识别预设的热源。”
关显推开一扇电磁门，冷冽的银光倾泻而出。全息幕墙在半空中流转成动态的星宿图，地面由半透明的电能矩阵铺就，谈微踏上去时极其涟漪状的数据波纹。
“欢迎来到安全屋。”关显道，“这是我的办公室。”
谈微：“你……”
关显笑了，“认识一下，我叫关显，三级警探，上城区天宥集团的关家人。天宥集团主张人权平等意识，会回收、整理知识，无条件分享到星网供联盟的都有人查阅，我们希望借此打造一个没有战争、没有贫穷的新世界。”
谈微：“啊……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关显甩了甩手腕，墙上的终端投射出三维键盘，他的手指掠过空气，输入了一串只有天宥集团所知的量子密码。整面墙的全系屏突然亮起，密密麻麻的文件档案倾泻而出。
“因为你是M。”关显道，“因为警长也信任你。”
谈微：“警长叫什么名字？”
关显：“Lusy。她是赛古科技厄蒂尔博士的造物，联盟里第一个机器人。”
谈微摩挲了下方片片上的电子签章，边缘还在微微发烫，“也许Lusy警长只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棋子变成棋手的机会……她觉得我会是这个变数吗？”
关显只是道，“我也在等这个机会，万分之一的可能也总好过没有。”
银色的数据翻涌成漩涡，勾连到谈微的方片片，一段颤抖的画面投射出来……
关显：“这是博塔清扫s6小队最后的影像记录。”
画面里，清扫小队的队员们穿着印着博塔科技中心徽标的战术制服，头盔摄像头的视角剧烈晃动，变异生物的触须正在撕裂合金建筑。
“呼叫总部支援！”其中一个队员的嘶吼混着电流杂音。
角落里，一架印着博塔科技中心标志的运输机正在升空，舱门却始终紧闭。
一名队员突然举起电击步枪对准天空，战术目镜映出运输机远去的尾焰，“他们在说谎！根本没有...…”
话音未落，变异生物的强酸黏液从天而降，瞬间腐蚀了他半张脸。他蜷缩在废墟中，颤抖着扯下面罩，露出布满辐射斑的真实面容——那是个最多十几岁的少年，他的机械臂还保持着向天空求救的姿势，而背景中的运输机已化作空中一个冷漠的光点。
影像画面开始扭曲，血色数据流疯狂涌入。
“看到了吗？”关显的义眼泛起猩红，全息屏上弹出密密麻麻的文档，“这些‘清扫任务’的死亡抚恤金，最终都流回了博塔高层的私人账户。”
谈微拧紧眉头，“博塔就是上面。那知情人为什么还会继续听命于博塔？”
关显冷笑一声，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因为博塔早就打着人道主义的谎言，往所有人脑子里植入了芯片。一声令下，人类就像机械蚁群蜂拥而上，毁掉他们所希望消失的一切。”
他的指节重重砸向墙面，“博塔需要的从来不是和平安全，而是源源不断的‘耗材’，去满足他们的欲望。”
元一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原来是博塔。
谈微面色难看，她下意识摸向后脑。
关显调出数不清被篡改过的医疗记录，“M，只有你脑袋里那块货是漏网之鱼，是用谈承章博士的记忆备份改装的。”
谈承章？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全息屏切换成深夜的监控画面，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将成箱的芯片装上运输机。
“现在你明白为什么Lusy警长信你了吧？”
谈微声音沙哑地像个生锈的齿轮，“也只能信我了。”
她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头痛欲裂的感觉如电流窜边全身，仿佛有一把利刃强行剜开她尘封的记忆。
谈微踉跄着扶住墙边，手下的触感却像隔了层绵软的絮状物。
耳边似乎传来了尖锐的警报声，气浪翻滚，浓烟阵阵。谈承章的后颈迸射出火花，他拽住了谈微，将人狠狠推进了安全舱。
“带着备份数据离开。”谈承章的防护服上被碎片划出狰狞裂口，他平静地扑向疯狂过量的量子反应堆。
实验室穹顶的玻璃在爆炸冲击下寸寸龟裂，蓝光闪烁的培养舱如同多米诺骨牌接连炸裂。整个实验室被一片刺目的白光吞噬，热浪裹挟着燃烧的数据，如怒涛般涌来……
谈微的膝盖重重磕在能量矩阵地砖上，光点在视网膜上拖出长长的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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