娅安菲吸了口烟草吐出烟雾感叹:“真是聪明啊,要是你母亲当初跟你一样聪明或许就不会死了。”
闻言,娜芙提斯望着手中的信件又望向那尊神像平静的反驳道:“她只是看错了人,不是不聪明。”而这样的回答似乎也让娅安菲猜到了些什么。
原本她只是以为娜芙提斯只是看不惯左赛斯杀人放火,加上不得已杀死舒拉才会对左赛斯有那么大的敌意,如今看来,前者的原因不变,可后者的原因似乎存在着某些误会。
或许没有人跟她解释过左赛斯为什么杀死舒拉,不过······这样也好。
她无所谓的勾起一抹笑意,望着娜芙提斯离去后将那枚紫色水晶拿了出来对着神像忏悔似的说道:“别怪我,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况且她也从来都没来问过我不是吗?”虽然言语中根本没有任何忏悔的意思。
她静静的将水晶放在供台,又取出了另一份不知名的信件将它绑在教堂饲养的某种鸽子的腿上,看着她飞向那一片橙红色的夕阳下又忍不住的感叹:“真美啊~像你婚礼上那层遮盖你美丽的红纱一样······早知道那时就该夸夸你了,而不是死板着脸····”
温柔的夕阳渐渐弥漫几分黑暗,她只能静静的望着美丽的云彩这样消逝,苦笑着吐出一口烟雾将它最后的美丽模样雕刻在眼眸深处以此纪念那份···。
回到自己宫殿后的娜芙提斯,依旧心神不宁,国王的下一步计划会是什么呢?被他利用的人究竟还有多少呢?阿雅现在安全吗?那个在暗中帮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军令羽该如何安置?
这些问题如同洪水猛兽将她淹没在冰冷的海水中窒息的无法向上游走,却又清晰的在深渊中挣扎。
她忧色满面行走于空旷的宫殿走廊,昔日点灯照明去路的灯火再无人点亮,被遣散的女仆早已不知去向,死去的伙伴只能化为阵阵清风无力的拂过她的面庞。
直到快走进自己的房间时,才发现这寂寥的宫殿还有阿莉兹抱着一盏小小的灯火,裹着一层小毯子在阶梯上安静的等待着自己。橙黄的光泽将她的睫毛照的根根分明,那双困倦疲惫的眼在借助微弱的灯火获取精力。
那场爆炸让她在此后的每一个黑夜都变得格外敏感,哪怕娜芙提斯在看见她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她却能敏锐的察觉到有人靠近,立马抬头警觉的望向四周,直到看向在月色下朝自己走来的娜芙提斯,她才彻底松了口气放松下来。
“娜娜公主!”
丢下披在身上的毯子,手掌灯火飞奔朝她跑去。
像只在家等待庇护者的雏鸟,在看见娜芙提斯的那一刻所有防备与警惕都欣然卸下,紧紧的将她抱在自己的臂弯之间,只求得到更多的安慰。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多冷啊。”她任由莉兹抱住自己的双腿,温柔的弯下腰抚摸她的头,顺势将那盏灯火接过手中。
“害怕···我害怕一个人。”说到此处,她稚嫩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将她抱的更加紧,生怕她也会像麦妈妈他们一样突然消失,变成那层白布下面遮盖的尸体。
“宫殿好冷清···没有阿雅姐姐···没有陪我说话的人,所有人都不见了,就连娜娜公主也总不在家······我害怕······”阿莉兹的的哭腔越来越明显,却又能很清晰的听出她在强忍哽咽,“我···我跑到这里来·····就···就没那么害怕了。”
“不怕了,莉兹···不怕了。”她轻缓的拍着她的背,一股酸涩如发芽攀爬她无数血管的藤蔓,将自己置身于自责的沼泽之中,却只能以淡淡泪水来缓解痛苦,那股对莉兹深深的无力感像一把砍向她脖颈的大刀,另她无处躲避。
一直埋着头的阿莉兹听出娜芙提斯言语中的苦涩,突然将头抬起,将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暴露在灯光之中显得格外明亮水润,如同罕见的珍珠令人忍不住想要为她擦去泪水,她哽咽着对娜芙提斯问道:“莉兹说错话了吗?”
“没有,莉兹那么乖怎么会说错话?”她抚摸她柔软的脸颊,心疼的轻轻为她擦去泪水,莉兹吸了吸鼻涕:“可是莉兹觉得你不开心······这样你会不会开心一点?”她擦了擦再次溢出的泪水,做了个鬼脸想让娜芙提斯开心些。
小小的脸蛋,被泪水寖湿还未来得及干透,却又在想方设法的逗着大人开心。
她微笑着努力去回应莉兹的安慰,却又将她深埋进怀中,发出微弱的抽泣声。
两颗受伤的心脏却因彼此相拥而得到慰籍。
这一次,莉兹没在说话,只是静静的回应这个拥抱,学着她刚刚的举动轻轻拍打着娜芙提斯的背小声说道:“不怕了···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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