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还缺这个神秘的“暗号”。
适才翻来覆去地回忆,混乱的片段在周蕴脑中打乱重组,排列拼接成了一条连续的时间线,却唯独忽略了这熟悉又前后不接的场面。
要解开谜题还少了关键部分。
周蕴一面想一面将注意力由内转到外,心中蓦地咯噔一下,下一刻双眸映出画中带着杀气的火光。
“可以改动,支棱起来。”时苑手起刀落,又一团火顺着城墙上的大炮砸进叛军队伍里。
下一刻风云突变,另一方向的城墙,防线被叛军撕出了道口子,顷刻间铁蹄屠刀越过突破口冲入小城的大街小巷,小城被染上了殷红的底色。与此同时,小甲跟着一众援兵刚刚翻过最后一座山头,眼睁睁看着这座自己苦心经营十年的城池沦陷。
随着援军的领头在山顶爆喝一声,排山倒海的将士齐齐冲向小城,与乌泱泱占满近乎整个平原的叛军撞在一处,血色一团团在画上炸开,一滩又一滩,一层又一层,将血腥的底色晕得越来越浓。
众人在“旁观者清”的角度真情实感地体验了真实的战场,本以为能运筹帷幄,轻易掌控战局方向,结果却不然。在平常,打架斗殴的动作尚且难以看清,何况此时时间跟被什么撵着似的跑得飞快,战场上更是一整个眼花缭乱,只能依稀看到个大概战况。浓烟混着血色和刀光剑影,每个个体都像是一只只长相相似的蝼蚁,只能靠衣着来区分。
“雨停了,时苑姐,你还是用火试试好了。”冯文并手忙脚乱将石板上还未降落人间的雨滴一键清空。
他刚惨遭建模生涯滑铁卢,下了场失败的雨,丝毫没有影响战局也罢了,还把土堆起来的城墙冲烂了,无差别地压倒了不少人,无奈只能让贤。
这货自恃读了《封神演义》《三国演义》《说唐》等无数本打仗相关的话本子,加上还算有点小天赋,竟无端萌生出一股自己定能决胜千里的虚假自信。
“周蕴姐,我来帮你。”
一声喊完,手中木刀也光荣完成任务,下一刻,周蕴为叛军精心设计的地坑登时灌进了满满一坑的水,掉进坑里拼命挣扎的叛军确实是爬不出来了,但要命的是地坑四壁骤然崩裂,整个坑陡然扩大了几倍,将周围所有活物死物全都填了进去,小甲也险些没了。
闯祸精尴尬一笑,立即溜到别处:“大姐头,我来也!”
三两道水汽眼看就要落地,合上箭雨附近刚起的沙尘暴。
“滚。”邱德菲幽幽骂道。
四处碰壁后,焦头烂额的冯文并只觉得满身力气无处使,索性破罐子破摔瘫在座位上:“这样下去不行。”
谁都知道这样不行,但谁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行。
他们可操纵大局,凭空制造出个恶劣天气,巨大天灾,把所有人事物一股脑都淹了,但显然不可行,按照第一轮和前面的经验,更改太多,只会让局面越发不可控;他们也可以改变战场上的细节,让射出的弩箭稍微偏一点,给交手一方脚下使绊子,但这点影响明显也改变不了战局。
“咦?”冯文并忽的直起身来。
顺着他的眼神望去,那是一队穿着“奇装异服”的蝼蚁,死里逃生的老弱妇孺们被原本守城的兵士像铁桶一样围在中间,艰难地往城外方向移动,在乱局之中异常瞩目。守城的大多都是城中的壮丁,面对叛军毫无人性的屠戮,已无力保护城池的他们,只能力求最大程度保护百姓和家人免受血光之灾。那“铁桶”其实并不牢固,屡次被冲溃,但很快又集结成型,到后来中间稍壮实一些的妇孺也扛起了各种朴素的武器,成为保护圈的主力。
冯文并终于找到力所能及的事情,当下全身心投入其中,在他的帮助下,这一支队伍惊险地逃过一次次围追堵截,但要冲出突围依旧难如登天。
也在这时,援军的主将和副将终于在混乱的战局中分辨出形势,二人不愧为久经沙场之辈。
从众人角度,只见被冲散的援军在混乱中渐渐分离成两支队伍,将军副将各领一队,主将所带的队伍人数较少但都是精锐,他们冲在最前杀出一条血路,趁叛军来不及调配,小甲所在的副将队伍立刻接上,巩固战线,如此循环往复,不一会功夫,竟已杀入城中,连上了那一队被重重包围的“奇装异服”队。
四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站在“神明”的视角总观全场,竟远远不如本应迷在里面的当局者。反正也没什么架子,他们立刻转移策略——先弄懂凡人们的意图,再配合画中人。
听着虽然荒诞了一点,但怎么不算是另一种“天人合一”呢。
“他们想接人后退到山里。”邱德菲得出结论,“绣球姑娘那座山下面有江流穿过,江畔又是绝壁,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为什么不反攻啊。”自诩“军事家”的冯文并满脸的不甘心,“趁他们屁股还没坐热,完全可以攻上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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