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清露猛地想起那盒假胭脂,又联想到早上王小姐的症状,追问:“那面部泛红、肿胀,呼吸不畅,可能是因为胭脂有问题而产生的吗?”
“是有过类似的先例……”孟奶奶沉吟,“不过许多病似乎都是这种症状,还是得让大夫具体诊治为好。”
尹清露点点头,如果王小姐真是因为用了假胭脂才过敏,希望大夫已经开了方子医治。
日头西行,处理后的花渣变成了浓艳的深红色,盖上纱布,还需要静置一宿。
孟奶奶知道年轻人跟他们上年纪的吃不到一桌,主动放她出去用好点的午膳,下午铺子开门营业前回来就行。
临走,孟奶奶还将一兜丝瓜艾草膏递给她,叮嘱:“顺路将这个交给折隽公子。”
尹清露活动活动胳膊腿,溜达上大街,找了家街边小摊吃完午饭,脚下方向明确。
穿过来往的马车和人群,周遭逐渐安静。
后门被敲响,厨房就在后门附近,厨子还在冲洗菜板,闻声去开门。
“谁啊,这个点敲什么门——”
“哈喽。你好你好。”
厨子,尹清露是认识的。
从未见过都不妨碍她打招呼,打过一次照面,那就更可以热情以待了。
没错,尹清露敲响的正是南风馆的后门,开门的正是南风馆做饭很好吃的厨子。
尹清露,厨子当然也是认识的。
厨子登时脸色大变,抬头一看日头,这才什么时辰?!
今天居然来得更早了?!
昨日好歹还切了葱,今日他刚洗完菜板,刀还没拿出来呢!
好在厨子虚惊一场,尹清露不是来吃饭的,她刚表明送货的来意,楼梯上就下来一个小厮,请她上三楼。
折隽公子正坐在窗边品茗,尹清露靠近后,像个变/态似的悄咪咪深吸一大口气,乐得心中的小人摇头摆尾,闻了一上午的红蓝花,还是折隽牌重降花香啊!
折隽公子指使身边的侍从给她倒茶,尹清露没见过这位高个子侍从,一身最常见的粗布短衫,面容也是平平无奇、不苟言笑,看起来很是沉稳。
“谢谢折隽公子,谢谢大哥。”
她礼貌道谢,将孟奶奶托付的货递过去。
折隽公子轻轻拂去茶沫,水雾蒸腾,显得他的双眸更加氤氲了:“一身红蓝花香,开始做胭脂了?”
“早上和孟奶奶学习处理了花瓣。多谢公子引荐,孟奶奶真是个好师父!”
“自然,她做胭脂已有六十年,是仁乐镇手艺最好的师傅。”
尹清露好奇:“那公子和孟奶奶,谁的手艺更好呢?”
“我乃野路子出身,自然不能跟孟奶奶相比。”
她点点头,故作一本正经:“野路子成神,原来是天才,掌管胭脂的神很谦虚。”
折隽公子被茶水呛到:“……”
深呼吸,刀了她一眼。
尹清露回以灿烂的微笑,重复之前的话:“句句属实,肺腑之言。”
又闲聊了几句,一盏茶见底,没人给添茶,尹清露自觉该滚走了,最后再道:“还有一事请教公子。”
折隽公子大约是习惯她自来熟的性格了,道:“说罢。”
“咱仁乐镇上,赌场在哪?老板姓周的那家。”
折隽公子也是习惯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习性了,这次自如接话,也不知是嘲讽还是调侃,反正阴阳怪气地攻击了回去:
“怎么,恶疾缠身的尹姑娘游览祖国大好河山,第二站是赌场?”
当然,折隽公子仍然只是嘴上刻薄,行动上还是大善人一枚。
不仅指了路,还为了保证她的安全,贴心地派了侍从陪同她一起去。
——可惜赌场没开门。
甚至一整条街都没开门,尹清露看向身边憨厚淳朴的大高个侍从:“大哥,赌场几点营业,我下班了再来。”
侍从哥道:“你还要进去看看?”
尹清露奇异:“当然要进去啦,光看门头有什么意思?”
她后知后觉补充了一个正当理由:“其实吧,实不相瞒,我叔父进入赌坊已经两日未归家,我想去找找他,毕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呀。”
侍从哥理解不了“叔父生死未卜”这等事有什么好如此俏皮一“呀”的,沉默半晌,抱拳道:“赌坊戌时随夜市一同营业,今夜戌时一刻我会在这里等待姑娘,公子吩咐,切莫让姑娘独自冒险。”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善良的主子有善良的侍从。
侍从哥坚持送她回胭脂铺。
远远地就看到有一华贵打扮的人在胭脂铺门口,焦急地左顾右盼。
靠近一看,果然是吕芝。
吕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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