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本来就在家中不受宠,靠写邸报养活自己,却被对家盯上,明里暗里吃了不少亏,但因为那个对家是侯爷的小舅子,我父亲就要把我许给他做第十一房小妾,你知道吗,那个老头已经四十多岁了,比我父亲年纪还大。”
“我不要嫁给他,我不要做任人宰割的鱼肉,所以我反抗了,我查出十年前他曾谋害女子性命,将她的尸骨藏在佛像里整整十年不见天日,事情被我揭露后,他才被押入大牢。”
“就在我以为往后我可以安安心心做我自己时,却被侯爷找了麻烦,我们一家人都被关进大牢,我实在没了办法,这才逃来这里。”
姜逢观察着他的脸色,又继续道:“至于徐来,他被自己的同胞兄长污为反贼,至今回不了京城。他从蘅川死里逃生回来,被我捡到,后来身份败露,有人认出了他,他被严刑拷打命悬一线,这一切,都是圣上的默许。”
“你以为你很可怜吗陈最。”她面带讥讽,不断拿话刺他,“比起我们,你不过是挨了二十个板子,你现在年轻力壮,这对你来说算什么?打你的只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可打在我们身上的板子,却是至亲给予的,这样一比,谁更痛?”
“所以我们才要反,要为自己挣出一条路来,乱世中这样的皇帝不会带领国家走出囹圄,这二十个板子可以落在你身上,也会落在无数个百姓身上,豺狼已经亮出利爪了,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我这样说,你可愿意加入我们?”
陈最喉头剧烈颤动着,暴露出他此刻的不平静,他的人生经验太短,虽说少衣缩食,可受过最大的苦也就是这样了,他父母和蔼兄妹可亲,想象不到这世上会有父母会把孩子当做商品一般交换,想象不到同袍手足会为了权力而自相残杀,这个世界第一次向他展露出残忍的一角,他不堪一击,毫无还手之力。
“我……”
泪花在他眼里轻颤,像一颗颗破碎的雪粒子,在太阳的照耀下轻轻融化,他开口:“我可以吗……”
姜逢温润的眸子如玉般看着他,那眼里似有化不开的希望:“我相信你可以,不过你要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姜逢微微一笑,“你的伤好了吗?”
其实陈最的伤并没有什么大碍,这些天他一直躺在床上不过是心里的那口气儿散了,人也没了精气神,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如今有了盼头,人也神气了,瞧着倒是伤好了大半。
是夜,陈最提着漆桶隐入黑夜里,他如鬼魅般在每家每户门口飘过,却不多停留,就连地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拂起。
姜逢的话在他耳边萦绕:“徐来如今身负谋逆罪名不好翻身,就算要东山再起也需得有所助力才行,否则难以服众。如今圣上昏聩,百官争斗,再加上外敌来犯,圣上在百姓们心中的威望已大不如前,只能勉强维持表面的和平罢了,但这表象不需要太久就会被撕破。”
“禄州城虽说地处偏远,但魏军破了蘅川之后,第二个要破的就是禄州,他们如今不断挑衅,就是在试探,试探大承究竟还有没有可用之人,一旦被他们摸清了底细,他们就会大举进攻直抵京城。我们要做的,就是激起民愤,让这愤怒为我们所用。”
“天胤已去,顺阳当道。”
第二天,这句话便穿过了大街小巷,落在每一家人的门扉上,很快,上苍显灵指引明主这个消息不胫而走。
徐来知道是此事已经闹得很大了,江临川和奚穆整日与他待在一起,是断没有机会这样做的,知晓他要招兵又不在他眼皮子底下的,那就只有姜逢了。
看着姜逢与陈最一脸无辜的表情,他用膝盖都能想到这事是谁指使,又是谁执行的。
一股无名火直往心间蹿,他深吸了几口气,将将缓下那股火,拉着姜逢手腕二话不说就把人往外带,徒留陈最在原地。
许是真气着了,徐来使的力有些大,偏他自己还没察觉,姜逢忍了忍,发现忍不了后她果断甩开徐来,揉着手腕有些不满地抱怨:“你干嘛,弄疼我了!”
徐来目光定在她通红的手腕上,有一瞬间的慌乱,语气不由得软了几分:“姜姜,我以为你是了解我的,你明知道我不想陈最掺和进来,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姜逢点头:“我确实了解你,不然我也不会把陈最拉入伙。”
徐来愕然,盯着姜逢问道:“什么意思?”
“徐来,你不觉得你顾忌的太多了吗?”姜逢对他对望,第一次坦言自己心中想法,“你总是顾忌这个顾忌那个,这个不忍心那个不合适,可是什么是合适的?凡成大事者,必不拘小节,你要夺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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