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姜小四忙得焦头烂额的模样,姜逢满意地品了口茶,望向窗外朦胧的晨曦,十分舒畅地伸了个懒腰。
神游天外间,她隐约听见姜小四哀怨都声音:“为什么要抄写这些?只我一人抄?姐姐你不抄吗?”
姜逢回过神来,满不在意忽悠道:“你不懂,我的活儿急不来。咱们写邸报的呢,不仅要有超绝的灵敏度,还要有丰富的想象力,什么宫廷秘辛,朝廷机要都得深挖出来,再加上一点点艺术的加工,绝对畅销全城!”
“所以……”姜小四点了点桌上那厚厚一沓,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二皇子夜会神秘男子被户部侍郎发现,侍郎吃醋二人冷战,还有这个冷面王爷起兵被圣上发现,反被囚禁于宫中,也是姐姐你深挖来的?他们贴你耳边说的?”
“咳,这个嘛……”姜逢不自在地躲开姜小四直勾勾的视线,面上有些温热,她确实是杜撰了那么一小部分,都怪这夏绿,每日出去打探的消息都不全,只能靠她自由发挥了。
“咱们就是个小书肆,在这京城连个名号都叫不上,又不是进奏院,虽然真实性存疑,但架不住大家爱看啊。你知道吗,现在全城百姓都知道半闲书肆来了个颇有才华的先生,每日邸报供不应求呢,不然我为什么要叫你誊写那么多份。”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写话本?”
姜逢白了他一眼,颇有些嫌弃这小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邸报更赚钱。”
确实如此,平日里书生们读书累了,小姐们闲来逗趣儿,总不能明面上光明正大买话本来看,难免落人口舌。
若是邸报,就完全不一样了,外人看来是邸报,可若是写得有趣些,便与话本一般无二,也不会叫旁人说闲话。所以在京城,邸报比话本还要受欢迎些。
空白的宣纸摆在面前,姜逢想了又想,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她实在是写不出东西了。
目光偶然瞥向一旁的姜小四,她突然来了兴趣,斜过半个身子靠向他那边问道:“诶,我捡你回来时你身上穿着甲胄,想必也是出自顺阳王手下的玄甲军吧?那你还记不记得顺阳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呐?给我讲讲吧,我最近写他的故事都要写疯了。”
姜小四只是觉得这名字颇为耳熟,但脑海中怎么也寻找不到这人的半点踪迹,努力思索了半晌还是作罢:“实在想不出来,你问他做什么?”
姜逢有些沮丧,整个人趴在桌案上毫无形象:“京城最近关于他的事可多了,大家都在猜咱们这位王爷究竟有没有投敌,是不是真的想要谋逆,各家书肆都在争做邸报,可赚钱了。”
她有些怅然,从前怎么光顾着招猫逗狗了,半点儿大事都不关心,现下好了,胸无点墨,连写个邸报都要了命了。
“算了,不写了。”姜逢丢了笔,索性不为难自己,“我先将你抄好的这些送去书肆,跟陈嬷嬷说一声,不用等我一起吃饭。”
听付凝玉说,如今有关顺阳王的邸报十分畅销,大家争相购买,就连她这间小铺子都赚得盆满钵满,故想请姜逢继续写下去。
姜逢只觉自己脑仁发疼,闭着眼回避道:“付姐姐,再这样写下去官府就该来抓人了,咱们又无实证,这可是诽谤朝廷!”
“什么诽谤不诽谤的,各家都在写,还不许咱们写啦?你放心,就咱们这间小破铺子,那劳得动官府大驾?”
见姜逢还是不为所动,付凝玉咬牙狠狠心,加码道:“这样,赚了钱姐姐分你五成!”
五成!
姜逢“咻”地睁开眼皮,仿佛看见了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在冲自己招手,被这巨大的喜悦砸得有些发懵,她稳了稳心神,掩饰道:“付姐姐,我这是看在和您的交情上才继续写的哦,不是看在钱的份儿上,不过!钱不能不给,你懂的。”
见姜逢同意,付凝玉自然也是一口答应,看着姜逢压抑不住的诡异的兴奋,以及蹦蹦跳跳远去的背影,她还是翻了个白眼啐骂道:“死丫头心真黑!”
暮色昏昏,天边影影绰绰透出落日的余晖,继而渐渐衰落,橙红的晚霞被黑暗所吞噬。
姜小四站在门口不时往外张望着,他如今很黏着姜逢,失忆后巨大的恐慌和无力急需有人来抚平,他要确认,他不是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不远处,姜逢踏着一地雪色缓缓而来,见姜小四等在门前,她伸手摘下了帷帽,露出一张被冻得通红的小脸来。
见姜小四等在门口,姜逢有些疑惑:“等在这儿做什么?”
“等你。”
姜逢被他的直白给哽住了,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方才还冰凉的面颊这时忽地变得滚烫起来,她伸手不自然地扇了扇风,欲盖弥彰道:“快进去吧,外面热死了。”
“哦……”姜小四望了望外头的大雪天,还是没说什么,乖乖跟在姜逢后头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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