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脖子被死窟住,他在这时落泪,生理性的,缺氧所致。
“说话。”纪榆冷声道。
万嘉旅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得挣扎着踹他,踹也踹不动,棉衣在都是沙砾碎片的地面摩擦,万嘉旅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纪榆在此时轻描淡写的打开了刺眼的灯,他叼着手电筒,要亮光通通打进万嘉旅的瞳孔。
万嘉旅的脸涨红到狰狞,额角的青筋一览无遗地爆起,他挣扎着要还手,但是他根本就打不过纪榆,他的手在空中挥着,想一拳一拳的打中纪榆,却被他轻笑着躲开,他手捏在万嘉旅本就红肿的踝关节,一声痛楚的尖叫撕破这黑暗里的粉尘,他的瞳孔慢慢扩张,再扩张,他觉得眼前的白光是他妈的要死了,他逐渐失去所有力气却在这时,纪榆松了手。
男人的荷尔蒙在斗殴的时候会疯狂的分泌,此时万嘉旅觉得整个人都升腾起热乎乎的感觉,剧痛之后是浑身酸痛到连心脏都停滞的破烂身体,万嘉旅的瞳孔缩小,纪榆在他醒来之前就先打断了他的腿,他涩着的喉头不翻一翻的苦涩,他的手没力气的垂在地上,他茫然地看着纪榆,在这一刻,他不再认识他。
他捂着自己冷汗直冒的脸,带着浓重的后鼻音,“操,你,妈,纪榆。”
但是此刻又补上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让万嘉旅瞬时的懵逼,他感觉眼前一黑一亮,男人粗大的手掌刮擦过本就伤痛的面颊,让他的大脑此刻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万嘉旅挣扎着起来,孤注一掷地撞向他,想要一脑袋将他的小腹撞穿,他刚刚也闻到了纪榆身上的血腥味,他也受伤了,只不过他藏得很好,万嘉旅一直无法辨认到底在哪。
万嘉旅还没冲过去,就被一只手掌抓住了脑袋。
他的后脖颈被纪榆抓住,抓着他的头发要他仰高脑袋。
篝火下他的眸子里有星星点点跳动,他似笑非笑,“万嘉旅,哪怕根本无冤无仇都可以想办法让他让他无路可走,何况是现在呢?”
纪榆的声音像个男鬼,现在的处境实在太糟糕,一边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坍塌的废墟跟依山而建的山体滑坡,一边是根本没有被他那一刀伤到的健康男人,他对自己满满的恨意都要溢出来,在他身边三米远就又一种要窒息的阴冷。
自己的脚经过第二次创伤已经痛得让人恨不得立刻去死。
万嘉旅倒在地上,痛楚让他的愤怒加剧,“纪榆,你他妈是不是对老子爱而不得你就疯了啊?”
“你还敢打我,你还敢打断我的腿,我真是小看你,”万嘉旅的牙关发抖,“今天要么老子死在这,要么老子就跟你没完,”他沉沉地喘息着,“草,不是给老子舔口口的时候了是吗?!”
“你说你,”万嘉旅一边拖着伤痛的身子,一边往外挪,冷汗飚了一脑子,语言系统已经开始混乱,“不是跪在地上津津有味吃老子的口口的时候了,站起来了也是。”
“老子没给你草了你记恨老子是吧?”万嘉旅吸着鼻子重重地喘气,他点烟的手都发抖,“欠草的东西。”
万嘉旅的烟还没顺下去,就被人拎起衣服甩在木板上,倒刺瞬间摩擦他的脸颊跟手心,他后背的汗毛一瞬间立起他肿胀的脚踝让他无法逃跑,粗大的手掌按着自己的后脑,隔着布料就感觉到了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疯了!”万嘉旅骂骂咧咧地还手,“草,草你吗!你疯了你在干什么!”
万嘉旅一把想要推开他,又被一耳光打懵了。
他都不知道在这挨了几个耳光了。
万嘉旅看着面前的男人,忽然生出一股子从未认识他的感觉,在万嘉旅的印象里,这个人斯文,内敛,逗逗他都会脸颊发红到不敢直视,对自己说话都是结结巴巴的。
外面的惊雷及时的发作,篝火在此刻越烧越艳。
一巴掌又落下,万嘉旅昏死了过去。
废墟外的暴雨像钢针挥手间急急钝下,这塌了的山叫做好望山。
听起来像非洲南端那个著名海角,除了叫好望角,它还有个名字「风暴角」。
那个令人觉得悲哀的海角自被发现开始就与殖民,奴隶,种族有扯不清的关系,在高中历史书上占的几页的版面。
好望山有栗子树,这会儿被连根拔起,松香甜软的栗子是被人从带刺的硬壳里被打出来的,那棵不知道情定了多少人的栗子树倒塌,匍匐在地上拜托了风最后将野栗子甩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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