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嘉旅看着纪榆的背影,好像一切错综复杂的情感都像现在正在燃烧的潮湿木头,他们之间是有过在意,过错,无奈与伤害的,但是这不该成为灾难下致人死地的原因。
他的态度在疯狂地刺戮万嘉旅的底线,他的眼皮开始狂跳,在暗色的环境里不容易察觉到。
空气在此时停滞,万嘉旅不想再继续思考。
纪榆的背是松弛的,他撑着手,看着万嘉旅,二人之间只有沉重的呼吸,来自万嘉旅的鼻腔,他似乎是做了艰难的决定。
“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商量。”万嘉旅闷闷开口。
“我不需要。”纪榆说。
“给个机会吧。你都打了我了。”万嘉旅拖着腿往暖处靠。
“我会打你更多。”纪榆微抬眸,他弯曲的右手小手指在万嘉旅的眼前,他眯了眯眼睛。
这个看垃圾一样的眼神让万嘉旅的怒气到顶峰。
万嘉旅在此时一下子就扑向纪榆,他手上捏着刚刚的掉在猪边上的刮毛生锈匕首,指着纪榆,似是叹了口气,“纪老师,那你再逼我,我没办法了。”
匕首抵在他滚动的喉结上,万嘉旅只是靠声音来判断,根本无法精确地掌握力度与方向,匕首入肉的时候会有诡异的轻微反弹,皮肤会在这个时候破开,鲜血掩埋肌肉纤维,痛楚重撞大脑。
万嘉旅现在脚断了,但是纪榆是健康的,这就势必不对等,只要纪榆也受点伤,两个人就能拉回去同一起跑线。
万嘉旅在黑暗里吞咽口水,他每一次呼吸都让发痛的人中痛上加痛,在距离家乡一千多公里的高山上,富贵小公子在深山挥刀,这是他想都没想过的事件。
万嘉旅感觉有凉丝丝的手通过刀柄慢慢地移动,他覆盖上了自己的手。
万嘉旅觉得自己刺中了,约摸在他的腰处,他拧着手柄让刀在肉里旋转,有点艰难,“不然我真得仰仗纪老师的鼻息了,你那么恨我,我怎么活?”
那只饶有薄茧的手与女人的手触感相差极大,跟几年前也有些区别。
他宽大的手掌握住了万嘉旅发抖的手腕,拇指发狠地按着他的手腕。
是血吧。
在黑暗里这样残忍带血的肢体接触不应该发生在两个受过教育的文明人身上,而且,此时才是他们坠落的第一天。
万嘉旅的手被纪榆握住,他抖得连心脏都要跳出来。
“谁叫我倒霉,脚断了,”万嘉旅的匕首在还在他的肉里拧动,“你只能也把你弄伤了,你刚刚看我的眼神太可怕了,我都不知道你恨我恨成这样。”
“原谅我,纪老师。”万嘉旅像个鬼魅一样伏在他的肩头,“损害你一点点健康,我下手也不黑,能消停吗?”
万嘉旅的口吻里没有什么诚恳之类的意思,更像是安慰自己的话语。
“回答我,纪老师。”万嘉旅的睫毛蹭过纪榆的耳阔,他垂下眸子,闻见纪榆身上的廉价的洗发水的味道,“再爱我一次不行吗纪老师,再包容我一次,好不好,”万嘉旅仰着头,嘴唇似有若无地擦过他的鼻尖,手劲儿却没有松的意思,“你从前跟我说,你有的一切都可以给我,你忘了吗。”
“但是其实,你要是想再贪恋我一下,”万嘉旅的眼眸流转,“好好跟我说,我也会同意的,毕竟——”
“纪老师还是一样美貌。”
“你还是一样没有礼貌。”
纪榆没有痛苦的喊叫,却是发出了愈发冷静的声音,在冰窖一样的地方像提前的完蛋宣告,随着刀柄往前一送,万嘉旅的后脖被他掐住,纪榆凉丝丝的脸颊贴在他的耳边说,用指腹掐住了万嘉旅的下巴,虎口的力量骤狠,呼出的气息都喷在万嘉旅的耳廓,万嘉旅刚刚入喉的黄酒在此时泛起让人干哕的苦涩。
他的耳边在听到他的回答之后蜂鸣,五感唯一剩下的就是恶寒,鸡皮疙瘩从头发丝到他的脚指甲,像无数密密麻麻的蛆蜂拥上来,从鼻孔,耳朵,嘴巴钻入,他在此时哆嗦地掉了匕首,伏在地上猛烈的呕吐起来。
他说——
“你的脚,就是我打断的。”
“现在,我觉得我应该把你的另一只脚也打断。”纪榆的声音很轻,在万嘉旅的耳边却像惊雷,他再也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纪榆在黑暗掐住了万嘉旅的脖子,“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纪榆将膝盖顶到万嘉旅的小腹,猛然用力,万嘉旅就觉得整个心肝肚肠都要吐出来了,“好烂啊你。”
纪榆按住了万嘉旅的两只手腕,后背的尖锐的石子与建筑垃圾都硌着万嘉旅的后脑勺,纪榆一膝盖又顶在他肚子上,他反剪了双手到他的头上,居高临下的男人在黑暗里贴近,颤抖地问,“为什么你会这么烂啊?”
纪榆的整个人的力量都在手上,一只手掐着他双手举过头顶,狼狈在此时都不足够形容万嘉旅,指尖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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