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惟安问道:“扮成卜永元喊醒他们的动机是什么?”
司凡点了点史文光和司尘:“当然是通过他们的口制造不在场证明,并且混淆作案条件,完成这间伪双重密室的第一步。”
“伪双重密室?”
钟惟安望向柴房蹙眉:“堂倌是丑时出发去柴房上锁,而那个时间卜永元已经死了,凶手不可能在堂倌上锁后出来,所以史文光和司尘被喊醒的时间肯定在丑时前,那史文光为什么会打不开门……”
钟惟安在脑中快速过了遍柴房里的一切,倏地,他转过身看向司凡:“横木板!”
司凡眉梢微扬,眼中渐渐流露出欣赏之色,果然世上多得是聪明人,她想哪怕自己不开口,他应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查明案情。
开封府衙役越听越糊涂,苦恼地挠头,转眼看到自家推官的瞬间瞪大了双眼,只见他们那位一丁点儿都不靠谱的推官竟然听得特别认真!
楚开济唇微微抿着,下颌线条紧绷,无处不在得透露出他的认真与投入。
瞧瞧这深邃专注的眼神,瞧瞧这眉心浅浅的褶痕,衙役热烈盈眶地凑近自家终于知道上进的推官,小声问:“楚推官,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楚开济长长的‘嗯’了一声,侧过脸表情严肃,在衙役热切的目光中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开封府衙役:“……”
与楚开济站在一处,听到他们说话的左丘锦嘴角抽了抽,摇了摇头又继续听前面两人的分析。
“对,是横木板。”
司凡点头:“凶手提前将柴房布置了一番,他用那块横木板在柴房内重新造出了一扇门。”
钟惟安:“架格后方的墙……横木板四角被敲平的铁钉,原本应该是用来将横木板固定在墙上的,横木板靠边中间的位置,有四个上下平行的钉孔,想来是为了固定门闩限木留下的。”
司凡:“凶手将架格转移到真正的柴房门前做遮挡,用架格最上层的横木板钉在墙上伪造成柴房门。
将史文光和司尘喊醒后,先是以担心将贼人引来为借口,避免他们二人高声呼救,虽然那个时间柴房附近并没有人走动,但若是他们扯开嗓子喊,保不齐会将前院的人引过来。
之后又引着两人到假门前做完插上门闩的假戏,至此这个假密室便完成了三分之一。”
两人你一段我一段的分析到这里,众人才听出一些头绪,一方面对凶手想出这个假门的法子而惊叹,另一方面又对眼前分析的两人感到惊讶。
这两人彷佛是亲眼看见了凶手一般,将凶手每一步动作都铺展开来,尤其是司凡,对她的震惊更甚于钟惟安。
钟惟安为大理寺少卿,任职以来也是时常破获难案,但从刚才两人分析来看,明显是司凡比钟惟安早一步想明白这一切,这与外人口中的形象简直大相径庭。
当然也有人在唱反调,卜建章听的很不是滋味,因为讨厌司家这对姐弟,所以总是觉得司凡是为了帮司尘脱罪,才将嫌疑引到他人身上,于是问道:“若是钉在墙上的假门,怎么想都会与真门相差甚远,他们二人难道会都看不出来?”
司凡没有直接问答卜建章的问题,而是看着史文光问道:“你被喊醒后可以看清柴房内的景象吗?”
史文光从茫然中回神,摇了摇头:“看不清,睁开眼就是黑漆漆的一片,而且我头也很晕,永元说…说我们酒喝的太多了要缓一会儿……”
司凡继续问道:“那你们是怎么走到门前的?”
“是永元带着我们,我和司尘虽然被他喊醒,但头一直晕乎乎的,身体也使不上力气。”
史文光双手捧着额头:“他…他推不开门,我在他旁边摸到了门闩限木,往里拉也拉不动,永元说门可能从外被锁上了,然后他……”
司凡接过话:“他就将门从里面闩上,从始至终,你只听见了声音,摸到了门闩限木,却什么都没有看清,对吗?”
史文光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司凡转而看向卜建章:“太常卿清楚了吗?”
卜建章绷了绷脸,没再说话。
左丘锦将折扇置于头顶上方遮挡太阳:“先是利用柴房无窗无光的环境,之后又利用史文光与司尘中曼陀罗而昏沉的状态,完成假门上闩的目的,确实是好算计。”
“这就是怀疑你的第一个原因。”
司凡转身对黄兴说道:“柴房杂物纷乱,即使史文光和司尘没有中曼陀罗也很难在柴房行动,卜永元亦然,伸手不见五指的柴房,他是如何在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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