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巴先是惊讶司凡没有询问他们二人就能认出自己,之后才垂首回话:“两…两天前小人母亲生病,小人就回了趟家,是黄兴帮小人做了活,管事才没扣工钱,所以小人就想着也帮回来,正好黄兴托我帮忙送柴,小人就一起去了。”
司凡了然地点了下头,工具人实锤了。
她转而看向略显消瘦的黄兴:“证词中记录你二人砸开门锁后才发现柴房门从内被闩上,因此拍了半天门才将史文光唤醒开门,是你发现门推不开?”
黄兴怔了两秒:“是小人。”
“拍门之人也是你?”
黄兴迟疑地点了点头。
司凡向后退开半步,上上下下扫视了黄兴好一会儿,很是纳闷问:“你为什么要杀卜永元?”
犹如一颗巨石被投入水面,瞬间将平静的水面激起大片水花。
司凡没多想她这石破天惊的话给众人带来怎样的震撼,依旧盯着面前男人继续说道:“你是七彩楼的杂役,在后院做些洒扫劈柴之事,与卜永元会有什么交集让你想要杀了他?我想不通你的动机。”
黄兴身体僵硬,像是被一双大手扼住了喉咙,半天都说不出话,只面色大骇地死盯着司凡。
钟惟安率先反应过来:“为什么说他是凶手?”
他声音一出,柴房门外的凝滞感顿时消散了不少,众人这才回过神心下都在想着,是啊!为什么突然说杂役是凶手?
黄兴无声吸了口气,之后慌忙跪倒在地,头砰砰就在地上磕:“大人冤枉啊!小人就是个在后院做活的粗人,怎么有胆子去害贵人,这位娘子也说了,小人这等身份,与几位小衙内何曾能有交集,平日里是万万没胆子到贵人面前碍眼的。”
冯巴震惊之后也帮着说话:“大人,真不是黄兴,他不可能会杀人的,七彩楼人都晓得黄兴最是和善好说话,连不相干的卖艺之人生病他都会给钱帮忙,最后自己半个多月吃不饱饭,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杀人啊!”
司凡听完点了点头,还是看着黄兴问道:“所以,你为什么要杀卜永元?”
黄兴神色差点没有绷住,嘴角抽了抽:“娘子莫要再冤枉小人了。”
司凡:“我有没有冤枉你,你心里清楚,发现柴房门被闩住的是你,拍门的也是你,凶手只有可能是你。”
黄兴按在地面的双手指尖逐渐泛白,他垂着眼,面上透着不解与悲愤:“小人听不懂娘子在说什么,娘子你不能…不能为了帮司小衙内脱罪,就将杀人罪名扣到小人头上啊!”
“好。”
司凡点了点头:“昨日下午你都做了哪些事?”
黄兴还未说话,冯巴就帮忙回道:“他昨日下午一直在前院帮忙洒扫,晚上又去柴房劈好柴就回住的地方了。”
钟惟安:“你怎么知道?”
冯巴解释:“小人一直在前院洒扫看见过他,至于晚上,黄兴一直是晚上劈好第二日要用的柴才会回去休息。”
左丘锦摩挲着扇柄:“在前院洒扫,所以他有机会调换香料?”
楚开济忍不住上前,手搭在下巴,围着黄兴转了一圈,看向司凡:“你是不是在信口雌黄?我实在没看出来他哪里像是凶手。”
分明就是一个被吓破了胆的杂役,连话都说不出。
他继续道:“再说为何他拍了门就是凶手?”
司凡抬手指向柴房:“因为柴房门根本就没有被从内闩上。”
这下不止楚开济,其他人也是满脸的疑惑之色。
左丘锦摇着折扇:“司二娘子说柴房门没被闩上,可史小郎君说的是他们亲手将门闩好,清晨也是他听到拍门声打开的柴房门,这又要怎么解释?难不成史小郎君说了谎?”
史文光大声反驳:“我没有!我们确实将门闩了,不然他们早上也不会打不开门。”
钟惟安观察了许久黄兴的身形,看向司凡问道:“半夜喊醒史文光和司尘的人是穿着卜永元外裳的凶手?”
司凡双眼一亮,侧身对着钟惟安打了个响指:“对!”
众人:“???”
不是很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楚开济问出了大家的心声:“不是,你们前后说的有什么关联?”
“那从最开始说起。”
司凡收回手,双手背在身上:“昨日下午卜永元派人到七彩楼订厢房,凶手听闻消息之后寻机会将雪兰香调换。入夜,玲珑阁内数人因吸入过量的含有曼陀罗的雪兰香而陷入昏迷,凶手通过后窗潜入玲珑阁将昏迷的三人依次转移至柴房。”
钟惟安微垂眼睑接着道:“因为中途会经过后门,所以凶手提前将备好的酒丢在后门附近,孙老五嗜酒如命,喝完酒醉倒昏睡,便无人会注意到凶手在这条小径处的行动。三人被转移至柴房后,凶手将卜永元的外裳穿到自己身上。”
司凡摇了摇头:“卜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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