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野见了十分喜欢,说了声谢,接过来欢欢喜喜戴在脸上。过不多时又笑:“你看我们俩真好玩,一个露出下巴,一个露出眼睛,加起来正好一张完整的脸。”
墨棠朝天上看了眼。
屋子里的棋还在下,陆昭野道:“反正他们也听不见,墨道友,你跟我讲讲刚刚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此事却说来话长。
墨棠道:“你虽是半妖,也应知道,正道与魔道的区别。”
用最简单的话说,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而魔道,则是损不足以奉有余。
正道修士们之间,人与妖之间,也有争斗和杀戮,这些皆是为了抢夺资源,走的更远,天道之下,修为越高的修士与天地的联系越紧密,真仙们轻易不参与修士之间的斗争,往往会在天道受害时现身。
魔道则没有这等底线,他们的争斗,不是为了争高低,而是直接将除自身以外的存在都视作资源。
“兖州出现刚刚那样的‘生偶’,有修士察觉不对,告知玄穹宫之人。再加上宫主卜算出天下将乱,我等便领了弟子下山。”
“炼出‘生偶’的法子一看就是出自魔道,我调查月余,只查出血契盟和欢情宗有牵连,可据我了解,欢情宗并没有这样的本事,能催化动物肢体变异、炼之为器,再与人相连接。”
陆昭野松了口气,刚刚那些人身上没有妖的气息,不过她不敢肯定,此时才放下心来,那些狼腿、蜘蛛足,都是炼制而成,并非是拆了哪只妖的躯体。
“此事衔烛盟知晓吗?”
衔烛盟是魔道里一个比较奇特的组织,成员少而且十分神秘,行事作风亦正亦邪,倒有几分章法。陆昭野认识衔烛盟的首领,料他应当不会坐视不理欢情宗勾结外人制造什么“生偶”。
“衔烛盟行迹隐秘,暂时还没有听到他们的消息。”
陆昭野正要继续问,屋子里的人终于打破沉寂,她和墨棠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屏住呼吸。
“安财兄,咱们的弟兄们还没回来?”
墨棠皱眉,朝陆昭野做了个口型,是“太守”二字,说话之人正是兖州的父母官。
“安财兄”爽朗一笑:“大人不必担心,那墨长老名声不显,肯定是玄穹宫中不擅道法的那一类修士,我的人消灭他是绰绰有余。”
陆昭野心道,看来墨棠这百年低调得很,让外面的凡人连“天下第一美人”都不晓得是谁了。
“好歹也是焚心境的大能——”
“安财兄”不以为然:“大人,别说是焚心境,便是,嘿嘿,”他得意又猥琐的笑了两声,“便是真仙,我们缚心客大人也并不放在心上。”
太守道:“我自然尊敬缚心客大人得很,不然也不能鼎力相助。这些年兖州失踪的人我都报的是死于妖族,镇世者只知道生儿子,也不过问,只是、只是、”他声音里有些害怕,“赵家那个孽畜,竟不知怎么逃脱了追捕,留下一封信说要去京城告我。他一整个村都死了,如果有钦差下来调查,我不好遮掩。”
他嘴上说的是什么赵家的孤儿,就连陆昭野也听出来,这位太守怕的其实是墨棠死了,玄穹宫追究下来,他承担不起。
“安财兄”又笑起来,这次笑的却很冷,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后,有重物砸在桌子上。
“哎呀!”太守惊叫,声音欢喜,“这、这不是赵家的孽畜吗!”
另一个人得意道:“给大人办事是我们该做的,这份礼我早就备好了,原本是打算和墨长老的头一起送给您下酒的。”
两人拿了酒出来,相互吹捧好一阵,双双有了醉意,那“安财兄”道:
“大事将成,我也不瞒大人,这姓赵的就算到了京城,也是人头落地的下场。缚心客大人,如今正在京城呢。”
太守道:“是、是,这我就放心了,只是不知是京城哪一位大人物,安财兄你给我透个底,我也好早日孝敬。”
“安财兄”不理他,又道:“就算是玄穹宫找来,我也一样不怕——缚心客大人背后,也是有真仙的。”
这话一落,太守跟只被卡住脖子的鸭子一样,声音陡变:
“安财兄,这话可不能乱说。”
“安财兄”哼了声:“我骗您老人家做什么?当年我可是亲眼见到——”
话说了一半,被半空中的惊叫声打断,一个头两侧有鸱鸮耳朵、双臂是鸱鸮翅膀的生偶扑腾着冲房顶叫道:
“什么人,胆敢夜闯血契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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