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珏微微皱眉眯眼:“你是说...”
“或许严嬷嬷知道了什么,”任顷舟轻轻低头,“被灭口了。”
“砰”的一声,沈清珏拳头砸在书架上,震落几卷竹简:“久言,你说这府里,还剩几个干净人?”
烛火噼啪一响,映得任顷舟半边脸隐在阴影中。他从袖中取出一本名册,“近三月接触过厨房的二十七人,其中三人...”
他指尖点过三个名字,“与二皇子府有旧。”
“老二的手够长的!”沈清珏一把扯过名册,眼中杀意凛然,咬牙说道,“一个不留!全给本王砍了!”
“殿下,”任顷舟按住名册,“棋子——留着,比拿掉有用。”
沈清珏抬眸:“哦?说说看?”
任顷舟倾身向前,声音压得极低:“若我们借他们之口...”
窗外雨声渐起,掩盖了后半截话语。只见沈清珏先是皱眉,继而冷笑,最后露出一丝赞赏。
“好!就依你之计。”沈清珏突然提高声调,“来人!把那个贱婢带上来!”
门外侍卫慌忙跪倒:“禀殿下,那丫鬟...已在柴房自缢...”
任顷舟垂眸掩去眼中寒光,他当然知道那丫鬟是怎么“自缢”的。
沈清珏震惊之后转过头,眉头结成死结般,眼神中尽是愤怒和不解,沉默的看向任顷舟。
任顷舟却微微一笑:“棋子有用,但两颗棋子…足够了。”
沈清珏闻言大笑:“好你个睚眦必报的任久言!”
子时仍旧飘着细雨,暗巷中,任顷舟的油纸伞突然被一枚铜钱击中。
“任公子查案真是雷厉风行。”萧羽杉的声音从前方飘过来,“可惜死人是不会指认真凶的。”
任顷舟微笑着,但语气没有丝毫温度:“萧公子好手段,但公子也该懂得——”
“活人,可比死人更怕刑具。”
“况且...”他突然逼近,“你安插的暗桩又不止一个。”
萧羽杉脸上笑着,袖中滑出匕首,抵上任顷舟心口:“哦?那任公子怎么不抓人?”
“留着他们传消息,比杀了有用。”任顷舟迎着刃尖再进一步,“比如...告诉二殿下,五皇子府明日要搜查百香阁。”
萧羽杉笑意渐淡——百香阁是飞云散的源头。
“你...”匕首突然撤回袖中,萧羽杉退后三步大笑出声,
“比我想的更有趣。”他甩手掷出个物件,“接着!”
任顷舟凌空接住,掌心里是枚令牌,上面刻着“百香”二字,他认得,这是百香阁内阁的通行令牌。
“明日午时,”萧羽杉的声音混在雨里飘远,“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狭窄的巷子里只剩下任顷舟的身影,他看着萧羽杉离去的方向,低声喃喃着,“萧羽杉——”
他眯着眼睛,“你到底在下什么棋?”
次日辰时任顷舟便来到了五皇子府上,他正端详着令牌,侍卫突然来报:“先生,严嬷嬷的尸体找到了!”
任顷舟微微一顿,感觉不妙,缓缓抬眸,“在何处?”
“就在...百香阁后院的枯井里...”
任顷舟心中涌起不安——这太巧了,他刚放出搜查风声,关键证据就自动现身,这绝对是个圈套。
“备马。”他猛地起身,“我要亲自验尸。”
与此同时,萧羽杉正在百香阁内阁顶楼把玩着一柄镶满宝石的匕首。
“都安排好了?”他头都懒得抬的问道。
“公子放心,”侍从躬身道,“已经往那老婆子身上塞了半瓶飞云散。”
“嗯,下去吧。”
待人走后,萧羽杉走到窗边,勾起嘴角,“任顷舟——”
他眼底充满志在必得,“高傲?”
他轻轻嗤笑,“那我就让你主动走进局里,再——”
“不得不合作。”
任顷舟在嬷嬷的尸体旁蹲下,死者一刀毙命,喉间的刀口泛着青灰色,
“至少是十二时辰之前死的…”他喃喃着
他注意到那刀口极细且整齐,凶手的手法果断熟练,并且前襟明显被人攥皱,
“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是死后被人放到这里的…”
任顷舟思考着,衣襟褶皱明显,这说明运尸体的人力气不大,需要用力攥紧拖拽。
他突然皱起眉,“褶皱是那个丫头留下的?严嬷嬷死在府里?!”
这个猜测让任顷舟汗毛一立,因为如果严嬷嬷当真死在府里那就说明要么五皇子身边的侍卫也出了问题,要么就是有人能随意出入王府!毕竟那两个棋子可没这么好的功夫真么快的刀法。
任顷舟用苏帕包着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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