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朝手指挑起一木匣盖子,瞧上一眼,“嚯,都是贵重的玩意,真舍得送。”
鱼时眠为了讲清楚她不愁钱,送东西给徐朝时毫不吝啬。
“早知道与她多争几句,这缺心眼的臭丫头恐怕能把她家底全都搬过来。”徐朝眉梢轻佻,眼睫弯着,眼底难得有一丝和煦。
他好笑地拍拍箱子,喊了小厮把这些箱子全原封不动地搬回去了。
小厮还以为听错了,几个人面面相觑,迟迟不动,反复问过徐朝好几遍,这才从哪搬过来就搬回哪里去。
徐朝凭在廊下栏上,眼睛不带眨眼地挂在箱子上面,目送它出门。刚刚搬来东厢房时,还觉着宽敞,被鱼时眠上回那几个大箱子塞的,现在宝贝都没地方安置。
东西贵重,不得乱放,还是还回去好些。
小厮哼哧哼哧地送回金花间,金花间是鱼宅其中一间库房,里头的婢子正在拿着账目一一清点。婢子见他们又回来了,赶忙放下笔,跑出来问:“这是做什么?不是一早就抬过去的吗,东厢房的怎么又给送回来了?”
小厮抹了一头的汗珠,气都没喘赢,一肚子牢骚憋不住说出来:“我哪知道啊这爷准是哪根筋搭错了,家主送上来的东西都不要!害得我们搬来搬去的,累死了。”他们又挑起箱子,只想进去喝口水,“箱子放哪?”
“娘子送得急,应该是对徐家郎君看重,徐家郎君怎么这么不知好歹,送回来算什么事!你等着,我先禀告娘子一声。”婢子拍了下腿肉,啧了一声,都怪东厢房的,让她差事办难看了。
“快些去问问,别是又让我送回东厢房,我的亲娘嘞。”箱子停放在门口不管了,小厮大步冲到屋里喝了碗水,身上热气散了一半,这才痛快了点。
婢子带着怨气,话里话外多多针对徐朝,话往徐朝辜负心意、目中无人上撇。
鱼时眠听在耳朵里,嘴里嘀咕:“怎么会不要呢……”
见娘子挂心着呢,婢子机灵道:“奴婢再去东厢房送一趟?”
“不用白跑一趟了。今日席上多备点菜,去把徐朝请来。”
……
徐朝心知鱼时眠会因他退礼之事问个清楚,但没想到会两人单独同席吃饭。他应付她的腹稿都打好了,偏偏在席上面对她时说不出口。
鱼时眠把人都遣走了,膳厅里就他们两个人。侍奉的勺碗敲击声停了,厅里一下变得冷清安静。
隔着长案,鱼时眠肆无忌惮地逼视他,徐朝紧绷着脸,假模假样地埋头吃菜,心里咒骂:“臭丫头!眼神怎么这么毒……”
鱼时眠头一句便是:“这么多菜,够你吃的了,多吃些,就算你吃十辈子,也吃不倒我的。”
徐朝被这话骇了一瞬,眼光一暗一亮,他放下筷子:“别说十辈子了,就是不到一辈子、一年,娘子也迟早会厌了我的。”
“你胡乱说惯了吧,我不是薄情的人。”
徐朝抓住她尾巴,话不带停地撵上去:“你就是。我刚来宅里,还病倒在床上昏迷不醒时,娘子就说过要把我换了……”
“换了?换什么?”勺落入白瓷碗,鱼时眠也咯噔一下。
“娘子说是换什么……”
鱼时眠想起来了,不紧不慢地喝口汤,以作掩饰,自知说这个吵不赢他,不再接他的话。奇怪的是,他不是昏着吗,怎么听到的。
鱼时眠嗫嚅:“每回都要与我拌嘴,你就没一次是饶过我的……”
徐朝听了个清楚,微微垂头掩盖着笑意,手上加快剥虾。
鱼时眠还想问为何不收礼,但拌了几句嘴,把话堵住了,现在便只顾着吃饭了。她只夹着跟前的几道菜吃,借着夹菜的时机往徐朝那晃一眼,也没见他动筷,一直在剥虾。
那道炙虾看着火候正好,虾肉饱满,她也馋,只是盘子在他那头,她放不开去夹菜。
他似葱白的手,剥开晶莹剔透的虾肉,指头圆滑光洁,同玉石样清冷,手上再沾上虾的汁,油光诱人,摆在炙虾边,好像是多了一盘菜。
“欸——”鱼时眠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靠近、放大,停在她眼前。
“趁还热着,快吃了。”徐朝低沉细腻的嗓音炸开在她耳边。
他剥了一小碟虾肉,起身给她端过来了。徐朝翘着尾巴等着她夸呢,亮着眼睛却等来一句:
“不行啊,这不能吃。”
鱼时眠还拿着筷子地手颤颤巍巍地,这、这手、手怎么能吃到嘴里呢……她从没有听说过……舌尖轻舔唇瓣,原始盯着他手,又不好意思地瞟向别处。
徐朝眼中暗淡,脸上还强挂着笑说:“娘子不爱吃虾吗?”
“虾……”鱼时眠这才把目光,自指节移到他推过来的
喜欢纯情俏郎君是隔壁恶煞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纯情俏郎君是隔壁恶煞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