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要紧事?”鱼时眠的手被他一顿没有章法地揉搓,看穿他急着走。
“娘子待我周全,大小事都给我安排好了,我能有什么要紧事。”
“那你怕我?”鱼时眠眼神定定,“我看起来尖酸刻薄?还是长得吓人?”
徐朝手里攥着帕子,快要把它捏碎了。
“没有……”大爷的,没想到有被一个姑娘家家唬住的一天,他脸上发烧。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不敢碰我……”鱼时眠想起今早婢女的话和刚刚他急着松开的手,她抚上耳上的虎刺梅,他是不是真有那个意思?
她如此说了,徐朝这才迎上她的目光,碰上的那一刻又挪开视线。他内心翻云:“臭丫头有什么可怕的,徐朝你在躲什么……人家说两句,敢不敢、怕不怕的,你还真怂了?别被臭丫头压一头!”
徐朝猛抬眼对上她的眸子,恰是这时鱼时眠的手又摸上了他的手,他登时喉咙发紧,下颚紧绷,眼里错愕,刚鼓足的气全泄了。
鱼时眠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他的指节,“你可听说过‘好男不娶虎刺梅’?你觉得我不好嫁人家?你拐着弯骂我呢。”
“咳,什么‘好男不娶虎刺梅’?没听明白。”徐朝指节发痒,忍不住摩挲,“娘子的财力在桃县也难找第二家了,想要哪个男子便要哪个,不愁嫁人家。”
“有这么容易吗?”她细数这段日子寻个郎君的不易,又想叹气。到头来,家里留了个徐朝。
“娘子想便会有。”
“那你上回怎么把我拒了。”
鱼时眠语调淡淡,轻轻掰扯他的手指头。
……
“你惯会哄人的。”
鱼时眠手指还在作祟。
徐朝难耐得想收紧五指,紧咬后牙,手指动了几下,还是忍住了,松松的让她牵着。
经这一回,徐朝常把“荒唐”挂在嘴边,从他嘴里说出“荒唐”很是难得,要被徐家帮弟兄知道了,能逗他一年。鱼时眠这次作得不轻,他回去后老提醒自己离她远点、离她远点。
他想清闲地装回病秧子,这几日没人再见过他去花房,但若那日花格外好看的话,鱼时眠醒时能见着花躺在木盘里。
昏黄的夕光落在门头,葙香坊一片暮色。各户人家赶着马车回来,坊间马蹄和车轱辘声不断。一阵细碎的马蹄声响停在鱼宅大门口。
少年撩袍翻身下马叩门,门仆见是顾泽叶便把门开了。
“郎君来了!擦擦汗,堂屋凉快着,葵娃来,领郎君进去。”门仆迎着他,递来一块巾帕,招呼着人来照看。
顾泽叶骑马出了一身大汗,拿着巾帕擦汗,说:“不用了,葵儿你帮我给鱼姐姐传句话。”那个叫葵儿的丫头闻言贴耳过来,两人隔的近了点。
这一幕恰好被徐朝看见了,他脱口而出的就是“荒唐”。他正对门口而立,眼神鄙夷地斜视着顾泽叶。
“臭小子年纪不大,花花肠子挺多,啧……”
徐朝还想骂的,但察觉到了身后似乎有人要过来了,就闭上嘴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鱼时眠,她擦着徐朝而过,留给他一个断然的背影。徐朝抿紧嘴,也不走了,略感紧张的看着鱼时眠。
“要给姐姐带什么话。”鱼时眠提起裙摆,拾阶而上。葵儿退下,给两人腾出地方。
“姐姐没忘吧,今夜二更一点时葙春坊门口见。”
鱼时眠愣了一下又反应过来说道:“呃,没忘。”
两人皆是眼含笑意,男人紧靠女人,女人虚掩着嘴,笑眼弯弯,两颊酡红。
“荒唐。”徐朝气得偏过了头。
“在家门口腻歪,真是伤风败俗!轻浮男子!不费力气就能把人骗得团团转,之后有她哭的。”
先是对他动手动脚,现在就又找上别人了,徐朝越想脸色越是铁青。
徐朝握拳使力,指甲抠进手心里,挑眉哂笑:为个女人想这么多?可不值当。借女人光,过几天神仙日子得了,总是要走的……
他向她望去,她也凑巧偏头看过来,她与顾泽叶谈笑勾起的嘴角还没落下。
“他娘的!笑的真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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