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时眠倚在软榻上,一手端杯手臂搁在凭几悠悠的晃荡,盯着花,好像是突然想起,嘴里念叨道:“他还喜欢吗?”
身边熏香驱虫的侍女马上反应过来,说道:“人在屋子里一天了还没出来呢,想必欢喜不行。”
徐朝在屋子里到处藏大金铤,可不忙嘛。
鱼时眠日有所思地点点头:“喜欢就好。”把酒杯送到嘴边,红唇微张慢慢灌入。
侍女绷不住地牵动嘴角:选了几个钱窖里的箱子,径直让人送过去了,谁不会不喜欢钱?娘子还生怕送少了,这徐朝也配?
送的乐意,拿的开心,侍女不管他们的傻事,想着其中还能小捞一笔钱财。
侍女打量片刻她的神情,小心试探着说:“娘子……奴家村里最近来了位神医隐居,他医术人人都夸,村里跛脚的狗见了他路都走利索了。”
鱼时眠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她到底想说什么。她看着鱼时眠有点意思,就接着说:“徐郎被娘子带回来时不是一身伤吗,奴听说那神医最擅活肤生肌,祛除疤痕更是简单。只是耗材巨大,奴听说这药膏重金相求。”侍女出了一手的汗,紧张地等她反应。
鱼时眠想起那日他褪下衣服,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手中不禁攥紧酒杯。
她脱下手指上的紫宝石金指环交给侍女。
“奴明早就去办。”侍女眼珠子瞪大,捧着指环的手颤颤巍巍。
哪里有什么神医,村里治小孩发热的半吊子穷郎中而已。
侍女拿钱办事快,第二天回了村子找到神医。神医停下刷驴毛的手,钻屋子里掏了一团乌黑的药膏。
酉时天未黑侍女就赶了回来。鱼时眠端着药罐送至鼻尖轻嗅,马上皱着鼻子拿远了,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异味道。
“这药怎么用?”她蹙眉说道。
“呃、就抹在疤上,第二天洗掉再抹,要日日抹。”侍女含糊道。
鱼时眠用布包着这罐药膏,一根指头都不想碰它。就这样嫌弃地拎着它去了外宅的东厢房。
她走近敲门,半天没人应声,屋里没点灯,她啧了一声。这药膏放地上不是,一直拿着也不是,正为难着,徐朝回来了。
“时眠娘子?”徐朝看见她多为吃惊,但马上脸色转为欢喜了,凑近她小声说,“还没感谢娘子昨日送来的贵重财物,娘子真是大善人,娘子快进来坐。”
徐朝先她推开门扇,侧身请她进去。他离她近,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湿漉的气息和缭绕的热气,还有淡淡的皂香。鱼时眠不经意地偏去一个眼神,他应是刚沐浴出来。
徐朝下颚还在滴水,睫毛湿哒哒的,脸和鼻尖的红晕未散,刚出浴显得人更柔柔的了。待进了屋,或是感受到鱼时眠的直视,他抬袖压干下颚和颈间的水印。
“刚刚沐浴完,身上水汽重,莽撞到娘子了。”他憨笑道。
鱼时眠浅笑:“无碍。”
“噢、噢,点灯!娘子等等。”他给她寻了个坐墩,跑去点火上灯了。灯一点上,屋子里亮堂许多,徐朝回头一眼就撞到鱼时眠一眨不眨盯着他的目光。
徐朝语塞一瞬,又马上哈哈道:“娘子眉眼欢快,是遇着什么喜事了?”
徐朝这一坐下,刚沐浴完没认真系好的衣襟就敞开大半。内里沟壑起伏,烛光落入映着柔泽的珠光。鱼时眠瞥一眼又转眼落在案上的药罐上。
“喜事倒不至于,得了一个药膏,听说祛除疤痕很有用,你要不要试一试。”
徐朝听后背后的疤痕莫名发痒,他没想到鱼时眠会挂念起自己。
昏黄的烛光模糊了两人的轮廓,徐朝偷偷看去,鱼时眠脸上像蒙了层薄纱,眉眼显得比平日柔美。周围空气仿佛随着烛火升温。
鱼时眠伸出一指节把药罐推到他那方,徐朝随她动作拿起药罐,很是宝贝地捧在眼前。
打开瓷盖前,徐朝还满心感激地重重看她一眼,“呃、咳、咳……”直冲鼻头的一股刺激气味,呛得徐朝一个没拿稳,让瓷盖滚到地毯上。一下子慌乱吵囔得很。
“这东西能用?不得把人熏晕。”徐朝把药罐扔回案上,与鱼时眠几乎同时后撤一步,离它远远的。
“咳咳,我想说的是好药确实……不一般啊……”
鱼时眠虚掩口鼻,说话嗡嗡的:“能用吧,赔了个金指环换来的。”
空气凝结一瞬,徐朝锁着眉头眼神呆滞,指着药的手抖抖:“这……这罐药,要一个金指环??”哪个缺心眼开的价?这破药值个金圈儿?
看着鱼时眠扬眉不语,徐朝空落落的,缺了一块似的,怎么会有为别人钱心疼得要命的毛病。
那可是一个金指环啊,徐朝内心再想不开,面上还是一副感激涕零模样:“没想到娘子还惦记着我的伤,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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