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时眠看着他一副又快要发红的眼睛,微抿唇,轻揉额心:怎么又这样了?眼睛常不舒服?过两天郎中来了,让郎中好生看看眼睛,毛病多……
徐朝还拿着一股装装的劲儿,娘子长娘子短的。鱼时眠举手又落,又举,打断他说话,“到不必这么客气,我也是偶然听说了这药有奇效,你要是用着好就行。”她挑眉向他,“试试。”
“试试?现在解衣,怕唐突了娘子……”徐朝摸上自己的衣带,迟迟不动,而鱼时眠见怪不怪的模样反倒让他惊慌,“啊、这个就……我晚点儿再上药。”
看他捡回瓷盖儿,盖上罐子后还特意拿远了些,鱼时眠看出他是不打算用了。鱼时眠忍着嫌弃皱着鼻子拿竹片挑了一小撮药膏,捂着鼻子,起身站在他面前道:“你哪能够得着,我来。”
鱼时眠忽地拦在他脸上,徐朝手指紧扣住案边,紧张地喉结滚动,吞咽口水。鱼时眠举着药膏的手分毫不让,从高俯视坐着的徐朝,他慌张地攥紧自己的领口。
“脱了吧,又不是没见过。”鱼时眠冷冷开口。
徐朝愣住,眼睛里的烛光仿佛一下子黯淡下来了。他想起顾泽叶,忐忑羞涩的神情淡去,发笑的望着眼前人的壳子,嘴角掀起无所谓的淡笑:好啊,我又在紧张什么,人家什么男人没见过,她愿意玩,也玩得起。
徐朝不再扭扭捏捏,干脆利落地宽衣解带,一两下身上的衣服便掉落一地,只留下一条裤子。他面无表情地直挺挺站着。
尽管上次他脱过一次衣,但这次再光溜的在她面前,鱼时眠的脸还是唰的一下就红了。徐朝还直勾勾地盯着她,她觉得脸上一片火热。
他身上每一块肉都长得恰到好处,光打在上面泛着蜜色,鱼时眠眼睛胡乱打量,看够之后才出声:“转过去。”
徐朝不吭不响地转身,给她宽厚虬扎的后背,鱼时眠笼在他的阴影下。
没有眼神的逼视,她从容很多,但也只是匆匆扫过几眼,还是回到了正事上。沾了药膏的竹片先是落在他后脊的那道显眼的长疤上,冰凉的触感惹得他蓦地瑟缩。
徐朝扭头看了一眼,又转回去了。鱼时眠舒口气,指头挪动拿稳了竹片,继续涂药。
从下往上一点点涂,等到就剩了耳后延至肩膀的那道旧疤时,鱼时眠够不到了。
鱼时眠抬头看去,徐朝下颚紧绷,看来已是不快,她便没要求他再压下点身子,她踮起脚,与他保持一拳的距离绷这力够上他的肩头。
她气息就在他耳廓缠绕,发丝缭绕他没有庇护的后背,徐朝瞪大眼睛。
手上没个把扶着的地儿,鱼时眠身子已经摇摇晃晃,哪稳得住。
“哎!”她一个趔趄,鼻尖砸到徐朝的后背上,额头也砸得生疼,手还攀在他结实的手臂上不放。
两人贴近,鱼时眠反倒觉得冷起来了,他神情严肃,好像是生气了。
徐朝按着她的手,从手臂上拂下,动作轻微地偏身,又躲开了她。鱼时眠当做没发生事,坐回墩上。
这药终是没能涂完。
烛火烧得啪啪响,细微响动在寂静无声的房间里放大。烛火跃动,徐朝眼睛里一闪一闪的。
房间里只留他一人了,鱼时眠觉着无话早走了。他还是站着,难以平息。
那一跤,她的唇落到了他的后脊上。
自这之后,鱼时眠与徐朝没有再刻意碰面,常是各自在院里待着,一下拉远了,又变回不可言说。
还好日日有红花的牵绊。
鱼时眠这几日醒来时,床榻的木盘里总能有鲜采的红花躺着。
“娘子,醒了。郎君今日送来的是虎刺梅。”侍女穿帘缓步而入,候在幔外。
徐朝尽心看着花房,每每天未大亮就摘花送到合枝居。
鱼时眠睡意朦胧,还不想动,慵懒地侧身躺着,惺忪空洞地看着近处染着水雾的红花。
一抹红是她模糊的视线里唯一鲜亮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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