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风动,幔起,一缕发轻纱般鼓动,再垂落在肩上,骚动着胸前袒露着的雪白肌肤。
大热天的,在家穿得凉快了些。风轻轻,发丝搔痒着软肉,鱼时眠嘴角不住地撇了一下。堂里的人还以为是自己说得不如她意,就更加卖力了,嗓门都大了不少。
“娘子,看看,这是周家的二郎,周家也是世代经商,家底殷实着,相貌也是上上等的。”媒婆脸上堆着笑,皮扯都到耳根了。盘算着这番鱼家亲选夫婿,可要抓着机会,鱼家是富商大户,真做成了这桩婚事,钱可不会少了去。
不止是她一个人这么想,这好事能让一人占了去?整个桃县叫得上名儿的媒婆都来了。
“周家二郎处处留情,今个在小翠家过夜,明儿就不知道在哪个红的、粉的家了,这种人还是不要相给娘子了吧。娘子,看看我的,这家郎君更配您!”
鱼时眠看了一眼画像,抿嘴移开视线,抬眼望望侍女:这就是找来的全桃县最好的媒婆?
鱼时眠骨碌着眼珠子,两眼映着水润的光。侍女尴尬一笑,遮掩般给鱼时眠添了一碗冰糖水,用身侧的锦布拭去手上的水珠:姑娘是不是眼光太高了……
宅里难得闹哄,堂里一众媒婆抢着说话,倒茶水的婢子都上前跑了三四道。
“娘子不满意?那再看看这个,武行出身,身板结实,有劲……”画像上的男子衣服紧紧束缚在身上,包裹着的肉一团团的,大如蜜瓜。
眼前这副快九尺的架子挂满了男人的画像,画像上方贴着的字条写着男人家底、学识,架子撤了六轮了,鱼时眠坐在榻上看了两个多时辰了,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男人也不是那么好找嘛,这些媒婆也找不到,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呢。
鱼时眠寻思自己要求也不至于整个桃县也翻不出一个活人吧。对方长相俊美、待人温柔体贴、身体健康,其他要求不做多想,鱼时微对自己清楚的很,她就只是一个富商遗女……
鱼时微把胸前的细发顺到身后,稍微坐直了些,拇指有些无趣地按揉一只手的细腕:我一个富商遗女,全家富贵都是我一人的,想养一个男人怎么这么难……
一些媒婆顶不住鱼时眠挑剔的眼光,脸上绷不住了,忍不住牢骚,两两眉眼传话。一聪明人咳几声,同豺狼一般冒着绿光眼睛往堂屋扫一圈,众人受到暗示,身上的怨气一下散没了。
鱼家宅子当真是用金子砌起来的,单是在这堂屋,就富贵得晃人眼。柳枝般漾起的织金帷幔,铺砌的雕纹镶玉花砖,只因为鱼时眠前日喜欢这式样,便三步一颗高高挂起这游鱼戏花金刻铃铛。
媒婆摸摸大暑天还贴肤清凉的坐塌,咬咬牙,这看在钱的份上,力气涨起来了,堂内倦了的媒婆们声音陡然响亮。
鱼时眠听得脑子一炸一炸的,耳朵隆隆作响,“今天就先这样了,烦扰阿婆费心了,日后还得帮我再相看相看。”鱼时眠话在说,底下的人就一人捧着一个银匣子成队涌入堂里。
银匣子被打开,里面的金银首饰垒起来了,半个手掌大的金饼子就被那么漫不经心地砸在匣子的边角。媒婆们眼睛都瞪圆了,一时间忘记了笑,嘴角抽搐着,激动又措手不及。
鱼时眠从塌上起来,光脚踩在软毯上,抻抻裙面,扶正有些乱了的花,转头和人细声嘱咐送客。
无趣,甚是无趣……
鱼时眠一时兴起挂念起婚事,全是因为坊里刘阿婆的一番话。
刘阿婆在葙春坊很受欢迎,她在的地方往往聚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有的人忙活的家伙事也没放,就是为的就是听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故事,刘阿婆三句带一句荤话,也不管是谁家的臊人事,大家眨巴眼睛听得津津有味,口干舌燥的。
两天前,刘阿婆流动的故事会,青天白日的停在了鱼家大宅门口。鱼家门口树大好乘阴纳凉,讲到精彩处,人堆里不禁惊叹出声来。家门口人声嘈杂,鱼时眠好奇出来,顺手带了解暑的吃食,大家吃的舒服,越说越带劲。鱼时眠听得眉飞色舞,目瞪口呆,无法想象,努力理解,难以理解。
男人有这么好用?
鱼时眠是来的新人,话题渐渐往她身上偏。
“鱼娘今年可是二十三了?可与男子相处过?”刘阿婆犀利的眼光落在鱼时眠脸上,其他人也听着刘阿婆挑起的话头看向她,容不得她逃避,“找个小郎君照料会更舒服些,你家你自己主事,这些要自己早作打算。黑天灯一灭,男女裹着被子……”
鱼时眠那晚起就晕晕乎乎的了,心头落了根羽毛似的,抓人的痒,身子不停冒细汗,脸蛋滚烫,那红唇水光潋滟,脑子里全是刘阿婆说的快活事……有多舒服……
这事舒不舒服鱼时眠还不清楚,现在只觉得事情变得好麻烦。堂屋的媒婆边嘴上不停道谢,难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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