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多天,她收拾东西时看到角落里剪下来的布,上面的痕迹已经干涸,但还留有印子。
正巧现在殷断潮在家。
“大师兄,你现在有空吗?”谢春慈敲了敲主殿的门。
下一刻殷断潮就打开门,玄色织金外衣披在宽肩上,低着头看她,表情冷漠:“什么事。”
没想到他出来的这么快,谢春慈熟练地忽略那张死人脸,抬起手把东西给他看:“这个你认识吗?”
一块非常熟悉的布料在眼前晃晃荡荡,殷断潮眼神微滞,掩在衣袍里的手指勾了勾。
男人瞥了她一眼。
怪不得前几天突然把被子床褥全部换了一遍。
这玩意是什么他自然是门清,还以为自己银秽的行为被师妹发现了,她现在是来兴师问罪的。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坏事做多了总有一天要露馅的,殷断潮也没准备一辈子都背地里偷偷舔。
慌乱只是一瞬间的事,他面不改色承认:“是我弄的,那又怎么样。”
就是他趁她不在,潜入她的房间,伏在床上,嗅着她留下的香味,表情迷乱,用手挤出来的。
他这样干过无数次,大部分事后会仔细清理掉,偶尔也有漏的,比如现在。
谢春慈摸不着头脑了:“那这是什么?有什么用吗?”
这东西气味很古怪,而且滑腻黏稠,当时她不小心摸了一手洗好久才终于感觉洗干净,皮都快搓掉了。
殷断潮眼神变了,他靠近仔细看她的表情,确认她没有撒谎。
“你不知道?”
谢春慈点头,她是真不知道。她也不明白殷断潮在卖什么关子,真会故作高深。
大师兄咧开唇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存心想刺激她,“这是男人的阳睛啊。”
更糟糕的话他还没说,却已如同晴天霹雳,谢春慈宁愿自己听错了。
她不是不知道睛液这种东西,只是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感觉比吃了苍蝇还恶心,浑身汗毛都直直炸立起来,胃里翻江倒海。
“呕。”谢春慈立刻扔掉一直捏在手里的布,忍不住扶着墙干呕。
好脏好脏好脏好脏。
胃里没有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酸水。谢春慈难受得泪眼花花。
殷断潮猜到她会接受不了但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完全崩溃,弯着腰疯狂呕吐,还想拿锋利的石头割开自己的手。
剑眉皱起,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腕,遏制她的动作,不可置信道:“就因为碰了我的睛液,所以你连自己的手都不要了?!”
少年抬头望着他,黑眸微湿,眼白布满红血丝,一抹眼红氤氲在末尾。她唇角压紧,“你好恶心。”
她不是完全不懂性,只是没有往这个方面思考的意识。但当这个意识被强行从认知里撕扯出来,血淋淋摊在眼前,电光火石间,所有的记忆都串联了。
她那时竟然还天真地以为他是走火入魔,那么粗重的呼吸,炙热的体温,她竟都没意识到,还无知无觉与他相处这么久。
“哈哈,我的寝衣也是你偷的吧。”谢春慈阖上眼,太阳穴突突跳。想到自己被这种贱人意银,就恨不得一死了之。
殷断潮一愣:“什么寝衣?”他还想去碰她的肩膀。
谢春慈猛地甩开他的手,黑瞳冷若冰霜,“别碰我!”
“你不是看不起我吗?不是嘲笑我是废物吗?”她气血翻涌:“你就这么下贱,对着你看不起的废物也能发晴!”
殷断潮从未经历过比现在更棘手的情况,高大威武的身躯此时手足无措,被骂了也只是怔怔望着她。
心脏抽痛,不想让她情绪这么激动,但道歉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几百年来的高傲深深刻进骨子里,让他没那么容易低头。
谢春慈转身就走,在这个房子里多待一秒都觉得反胃。
殷断潮下意识跟过去:“师妹。”
谢春慈发狠,对他拳打脚踢,抬脚要踹他下腹:“滚开!不想变成太监就滚远点。”
她不再多看一眼,拿了自己的东西,强撑一口气冷着脸往外走。
心灰意冷,漫无目的随处游荡。
新竹苑才只盖好一半,几个凡仆默默忙着自己的事。
落霜峰到处是雪,她同样身为这里的一份子,却找不到一处容身之所。
谢春慈爬上最高最大的树,坐在上面晃着腿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腿都坐麻了,脑子还是很空,好像想了好多,好像什么都没想。
她沉默地盯着一朵一朵雪花,从灰白色苍穹缓慢下落,轻飘飘的,一阵轻风拂过就会偏离航道,脆弱的,一寸呼吸就能使其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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