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长宁耸拉着眼角:“我昨日还说自己能以气息辨别兄长,可方才离得这样近,我也感受不到你的气息,这岂不是夸下了海口。”
原清逸满面带笑,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无事,若我们在一起,我总会让你察觉到。”
“也是,”长宁笑嘻嘻地仰头望去:“我也不会乱出门,让兄长担忧。”
想到她总呆在谷中,原清逸再度问询:“不会觉乏闷么?”
“我们前往浴城的路上,兄长就已问过,我喜欢呆在谷中,况且我还有很多的书要看,很多的事要学,也没时间到处闲逛。”
“你倒是记得清楚。”
“自然,兄长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长宁此时仍跌坐在云毯上,身子抵在他腿上,见冰雪脸温和,她朝前倾身,拿下下巴在他腰上蹭了蹭。
腿上传来股柔软,原清逸在她抽身时才惊觉柔手正搭在大腿内侧,再近一寸便能贴到......
又恍然忆起长宁方才砸下的位置,五感闭合时倒丝毫不觉异常,眼下隔得近,肺腑皆充斥着甜香。
再加上她还蹭自己……原清逸的身子登时一僵,随之涌上股酥麻,从心口爬至耳际。
他匆忙地将手收回,不动声色地往后仰,拉开彼此的间隙。
一股清淡的麝香袭来,长宁平视处刚及腰腹,她定定地瞧去,适才撞上的东西极硬,她又想起了在画册上看到的情形,指尖也微微抬起。
明亮的目光无丝毫掩饰,原清逸挥过袖袍搭在身前,悄然地她的手拿开,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许医官未曾教过你非礼勿视么?”
“非礼勿视?”长宁重复了声。
她寻着胸口的龙纹走线再度仰头,只见一抹红缀在冰雪耳垂。许映秋曾说过当女子触碰男子时,他们的身子会有反应,原来是这样。
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长宁慢悠悠地起身,盘算着接下来的亲近之举。
昔日被她摸得不少,原清逸认为她只是好奇,他堪堪稳住心神,却已不似方才沉稳。
马车还未停稳,月狐眼前便闪过白影,他不由咂摸,怎地原清逸每回下马车都心急火躁,是仍不习惯与人独处,抑或长宁又做了何事?
待轿撵停稳,月狐转身去扶长宁,只是手方伸出,眼前便没了人影。
原清逸竟当众抱下长宁???
月狐疑心自己眼花,闭眼再睁眼一看,人还窝在他怀中,竟未放下!
耳旁传来温和声:“上山路窄,恐有颠簸,我带你上去。”
甜甜声回:“嗯,有劳兄长。”
月狐的眼珠子都瞪圆了,只见长宁双手搂住原清逸的脖子,而他也紧紧将人环在胸前,眨眼消失。
不是,原清逸从来见人就烦,先前在谷中也未见二人如此亲近,这二十余日,自己也没听原清逸提过长宁,怎就变得……
月燕掩下神色中的沉,不动声色地拨正俊脸:“走吧,还得把财物给观主送去,一会得晚了。”
“好。”
月狐屈身将她抱上马车,又盯着自己的手一瞧,又想起了原清逸方才的动作。
察觉到他的心思,月燕却并未追问,反倒在他脸颊轻啄:“快走。”
“得勒!”月狐笑嘻嘻地回过神,心头却隐隐夹杂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如林间飘曳的薄雾。
淡烟缭绕,似面纱将密林轻裹,恍如虬龙追云。一阵风过,松涛汹涌。偶有一线天光照下,窥见蜿蜒的清溪流淌,上缀粉白落花。
纵然御风而行,长宁却未觉冰寒,葡萄眼好奇地打量,无半分惧怕。
未及半柱香,便见峭壁千仞,两旁皆为参天古树,伞盖亭亭,再往前去,壁台绣合,绿肥如染,朴旧的牌匾上刻“忘尘观”三个字。
原清逸屈身将长宁放下,顺带替她整理好仪容。观中静幽,他也未施幻术,将她的青丝拨至耳旁,问了声:“冷么?”
“不冷,”粉颊染上一线红潮,长宁笑笑:“兄长的怀抱极暖,我倒有几分热呢。”
她轻轻嗅闻,又道:“真是稀奇,峰顶的气流竟比山麓下还温和。”
值时,一道清爽声自门后飘出:“观下皆为暖石,后山亦有天然温泉药池,昔年你娘亲便是因此才落脚于此。”
话音落尽,一老者自陈年木门走出,鹤发虚颜,精神耿耿,他便是忘尘观观主,忘尘道人。
忘尘道人温和地扫视过二人,抬手道:“二位小施主远道而来,里面请。”
“多谢观主爷爷。”
长宁本就嘴甜,也从月燕那得知忘尘观常年受沈傲霜照拂,想来关系亦算亲近。
原清逸面无表情地颔首:“有劳观主。”
苍龙谷有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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