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过来究竟所为何事?”燕翎不知他想做什么,是想杀鸡儆猴吗?
这种水磨般的杀法最让人觉得崩溃和难熬,但燕翎很快镇定了下来。
谢崇青手肘支着几案,侧首:“臣特意叫殿下前来观刑。”
公孙止闻言抬起了头,身躯忍不住哆嗦了一瞬。
“此人胆大妄为,纵火伤人,幸而东堂未有人伤亡,否则,他留不到今日。”
公孙止急道:“大人,冤枉啊,这火并非是草民放的。”
他不明白东堂失火一事怎么就落到他脑袋上了,公孙止百口莫辩:“草民那日压根就不在府上。”
“那你在何处?”谢崇青的反问叫公孙止一噎,他呼吸顿时急促了几分。
他在哪儿……他在……王氏。
燕翎大气不敢出,可谓是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但是公孙止不能说,咬牙道:“草民……草民在。”
他结结巴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他知道若是撒谎,谢崇青完全有能力去查证。
“既然说不出来那就是了。”
燕翎乌睫颤了颤,不动声色瞥向公孙止,也明白了他的难言之隐。
“我……”燕翎刚想开口,索性破罐子破摔认了算了。
谢崇青眉目肃然,语气干脆:“元彻,打。”
元彻应了声,收起鞭落,皮鞭凌空划过,带出阵阵鞭笞声,重重落在了公孙止身上。
院中响起一声惨叫。
燕翎惊呆了,元彻漠然地挥动鞭子,公孙止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元彻力道极重,却不伤及筋骨,只甩的血肉横飞,面色狰狞。
谢崇青高高在上,事不关己,仿佛在瞧一出戏曲,面对公孙止的痛呼惨叫甚至生出了欣赏之意。
“都瞧着了,吃里扒外,便是如此。”
门客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气都不敢出,只想着家主最不能忍受背叛,无论公孙止是否与他亲近信任,但凡进了谢氏的门,都是谢氏的人。
鞭笞之刑还在继续,燕翎看不下去了,想出声阻止,谢崇青却忽然转头,用只有二人听得见的声音说话:“嘘,殿下若是求情,他会死的更快。”
低沉的气音似冬日里的雪花落在了她的耳廓上,寒凉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燕翎神色骇然,坐立难安,她眼眶泛热,却无法制止。
空中的血腥味儿愈发浓郁,公孙止背部的衣袍已经被打烂,一条条血肉翻出的伤口错综交杂,他的衣袍被浸湿了大半。
有的门客实在不忍再看,别过了头。
谢崇青挥了挥手,元彻立刻停了手,公孙止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不知是死是活。
元彻上前探了探脉:“人还活着。”
“扔出去,日后不许再进谢府的门。”高高在上的衣冠名士,如屠夫般掌控着脚下庶民寒门的性命,他的衣摆不染尘埃,而脚边的寒门鲜血蔓延了开。
侍卫上前拖着公孙止的胳膊,他脑袋下垂,身子半拖在地上,被拖了下去。
门客散去,院中静谧无声,燕翎深深吸了一口气,公孙止被赶了出去也不知还能不能活。
她恍若被抽离了神魂,难受的如鲠在喉。
“难受么?”耳边谢崇青的声音响起,语气没有丝毫波动,让人误以为是与她闲谈什么平常的事。
燕翎没有说话,一切都明了,她也懒得装了,把满心的恨意都聚集在眼前人身上。
谢崇青也不在意她的态度,起身撂下:“殿下真是不听话。”
他踏过地上的脏污的血迹,似乎毫不在意,那是明晃晃的威胁与恐吓。
燕翎头皮一阵发麻,胃部泛起一阵恶心。
“谢崇青,你杀了我吧。”她突然有些后悔,后悔那日求他救了自己。
“现在想死,晚了。”谢崇青挑眉道。
她浑浑噩噩的回了院子,扑倒在床榻上,午膳没吃,晚膳也没吃,青桃劝说不动,只得禀报给了家主。
熟料谢崇青只是轻飘飘的说:“不必管她。”
燕翎躺在床榻上,睡也睡不着。
公孙止被扔出府的那一瞬,就被躲藏在远处的符离给瞧见了,乌衣巷王公贵族往来,为了避免被发现,只得藏身在对面的客栈里,每日等待查看。
他假意装作卖货郎去了公孙止身边,瞧着他触目惊心的伤口,符离的心沉到了底。
……
翌日,燕翎恢复了正常,看起来无事发生,手执一本医书坐在书案后沉静地翻看,青桃松了口气。
青桃顺口一问:“娘子怎又瞧医书了。”往日燕翎不是瞧一些古籍便是翻一翻兵书。
“今日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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