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隆晚装作不知:“使不得什么?”
他苦苦哀求:“大儿不能上门作妾,顾家一世门楣,不能就此沉入泥沼啊。”
她双手环胸,手指弹起又落下,一幅漫不经心。
她问:“何为泥沼?可是任人鱼肉,还不得手,拱手奉上的侮辱?还是以后只能以妾头衔光耀门楣却容不得他人的指点?还是我丰隆将军府家不大业不大,容不下他顾如愿这尊大佛?你到底指什么?”
编修抬眸,这般近的对视,让他心生寒意,丰隆晚,杀人不眨眼的女人,此时竟丝毫不亚于男人。
不,她不屑于与男人相比。
他知道了,丰隆晚誓要他顾家扒一层皮。
老编修垂死坐在地上,声音嘶哑道:“丰隆将军真的倾慕我儿?”他唯一的挣扎是希望顾如愿平安。
她嘴角勾笑:“不曾。”轻轻看向编修:“只不过缺个人玩一玩。”
编修身子疏一下沉下去,佝偻着腰背,好像彻底放弃挣扎般的死鱼,双眼直愣愣得看向前方。
丰隆晚回到丰宅已是酉时,此时家宅内正请皮影班子来唱戏,前院忙七忙八,后院家眷正在梳洗打扮。
除了她,丰家还有一女,丰隆玥,别字跃,原本丰家祖父想让丰隆玥做拼撕沙场的大将军,因为小时候玥儿最调皮,后来渐渐长大,祖父发现玥儿皮归皮,却是个沉不住的,简而言之,有脑,却是不干正事。
晌午丰隆晚回来她没露面,想来是熬夜看话本子清晨起不来,又一想一见阿姐免不了一顿挨骂,她索性躲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挨到此时,听说皮影来贺喜,她来了兴致巴巴坐在镜子前梳洗。
又换了桃粉糯白夹袄,一张团子脸,分外可人。
“将军!”屋外传来李妈妈的声音,丰隆玥垂死梦中惊吓死,忙慌着躲进屏风后。
丰隆晚看着蹑诺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丫鬟们。
“丰隆玥,今日我归来,你竟然躲着不露面,这家法之罪你承受住承受不住呢?”
“家法?”有没有搞错,睡个懒觉要动用家法了?
她也是个急脾气,她冲出来,狐假虎威道:“丰隆晚,你虽然是闯杀在外的将军,但你也不是最大的,你之上还有我娘呢?我娘都舍不得罚我,你充哪门子胖子。”
她软嘟嘟的,气鼓鼓的,好玩。
丰隆晚伸手夹住她圆胖胖的脸:“成天除了吃就是睡,你和那猪有什么两样?你以为娘是宠你,实则娘是眼不见心净,谁稀罕管你呢?”
丰隆玥眼泪快要夺眶而出,她阿姐最知道怎么捅她刀子,而偏偏她最难受。
丰隆玥,长安城有名的废物千金,她人笑她就算啦,怎的一母同胞的亲姐姐也欺负她。
丰隆晚说的颐指气使。
她,从来不只是逗逗她。
丰隆玥也是个要强的,眼泪在眼眶巴巴转着,就是不掉下,她瞪大了眼,丰隆晚就看着噙着泪的眼一点点眼泪消失,是个有骨气的,像她丰隆家的丫头。
“得了,也不说了,看完皮影,来我院里过两招,赢了,就不罚了。”
她转身离去,身后丰隆玥破口大骂:“你个死憋,没本事就欺负我,我丰隆玥定让你好看。”
“啪”,茶碗摔在地上的声音。
丰隆晚满意而归。
前院收拾妥当,每年丰隆家新年必定请邻居看戏,要不皮影,要不然年戏,或者杂耍。
今年轮到皮影,因为丰隆晚打了胜仗,皮影戏应该是常胜将军—白面鬼。
她从小看的,那时祖父怀中抱着丰隆玥,她站在旁边,再一旁是执笔画下这一幕的画作者。
那天,娘亲让祖父放下玥儿,好让两旁立着玥儿和婉儿,可祖父偏要抱着玥儿,那时的丰隆晚有些吃醋,她经常吃醋,小小年纪却沉得住气,硬生生从一个柔弱的少女变成了祖父期盼的长胜将军。
她没有嫉妒,脑海里只记得祖父每年看戏和身后邻居笑谈戏文的畅快………
好像此刻,祖父依旧坐在主位和身后长安街上的人碰杯饮酒。
丰隆晚站在廊下,看着肩并肩齐齐等在主位旁边的百姓,欢呼雀跃,笑容连连,竟有些触动。
秦氏在主位坐下,招呼她过去,她跑下走廊,走进人群,高声乎道:“各位小邻居,吃好喝好,还有,看好。”
丰隆家大宅内烛火跳跃,时而高声畅乎喝彩,时而骂声连连,好不痛快。
前院热闹非凡,后院的丰隆玥一个人坐在廊厅生闷气,百合小丫鬟热了酒水,小丫头一连饮了几杯,憨憨靠在廊柱上痴痴欲睡。
快要合眼的时候,拱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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