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梓东站在翰林院外的杏花树下,看着手中刚收到的请柬发呆。这是章曦知派人送来的,邀请他明日去城郊桃林参加一个“重要仪式”,还特意注明“务必盛装出席”。
“看什么呢?”赵明远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一把抢过请柬,“哟!曦知妹妹的邀约?”
梵梓东夺回请柬,小心地抚平被捏皱的边角:“说是要参加什么仪式...”
“这个我知道。”赵明远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听说曦知妹妹最近在帮一个姓丘的侍卫筹备求婚,八成是这事!”
“丘?”梵梓东手指一颤,“丘碚临?”
“对对对!就是那个大高个,长得挺俊的那个。”赵明远挤眉弄眼,“曦知妹妹可上心了,天天往军营跑,帮他选礼物、写情诗、挑场地...”
梵梓东感觉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拳。丘碚临...就是去年郊游时那个对章曦知动手动脚的侍卫?曦知帮他...求婚?
“说起来,”赵明远还在喋喋不休,“那丘侍卫是不是一直对曦知妹妹有意思呀?怎么突然要求婚了?对象是谁啊?”
梵梓东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机械地告别赵明远,浑浑噩噩地走回值房。案几上摊开的公文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眼前全是章曦知和丘碚临站在一起的画面——一个英姿飒爽,一个高大俊朗,多么般配...
“梵大人?您脸色不太好。”一个小吏关切地问,“要不要请大夫?”
“不必。”梵梓东勉强一笑,“只是...有些累了。”
当晚,梵梓东破天荒地没去参加同僚的诗会,而是独自来到醉仙楼要了个雅间。
“一壶梨花白。”他对小二说,顿了顿又改口,“不,两壶。”
酒菜上齐后,他自斟自饮,一杯接一杯。窗外华灯初上,街上行人如织,欢声笑语不断,更衬得他形单影只。
“曦知...”他对着空气举杯,苦笑着自言自语,“祝你...幸福...”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两壶酒下肚,梵梓东已经醉眼朦胧。他摸索着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章曦知送的那把,轻轻抚摸着刀鞘上的缠枝花纹。
“骗子...”他对着匕首喃喃道,“说好回来要检查的...却去检查别人的婚事了...”
“砰”的一声,雅间门被推开。
“果然在这儿!”章曦知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身上还穿着白天的戎装,发梢沾着些许花瓣,“我找了你一晚上!到处都没看见你,明天的事准备好了吗?”
梵梓东呆呆地望着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脸颊因奔跑而泛着红晕,比任何闺秀精心涂抹的胭脂都好看。
“曦知...”他傻笑起来,“我又梦见你了...”
“梦什么梦,梦你个大头鬼!”章曦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皱眉道,“等等,你这是喝了多少?”
酒气扑面而来,她这才注意到桌上东倒西歪的两个酒壶。梵梓东素来酒量浅,这一顿怕是已经超出了极限。
“明日...不是你的大日子吗?”梵梓东大着舌头说,“怎么...还来找我...”
“什么我的大日子?”章曦知一头雾水,“是丘大哥要求婚啊!我这不是来确认你明天能不能来吗?”
梵梓东的眼神黯了黯:“你...很在乎他?”
“当然了!”章曦知不假思索,“他是我最好的兄弟之一,而且这可是终身大事!”
兄弟...这个词让梵梓东心里更苦了。当年她也是这么称呼自己的,直到...
“我懂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突然抓住章曦知的手,“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哈?”章曦知瞪大眼睛,“你喝糊涂了吧?是丘大哥要向李校尉家的千金求婚!我只是帮忙而已,怎么就成了我百年好合了?”
梵梓东的动作顿住了,醉眼朦胧中闪过一丝清明:“...李校尉家?”
“对啊!”章曦知哭笑不得,“不然你以为是谁?”
空气突然安静。梵梓东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白。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最后只能抓起酒壶猛灌一口,结果呛得直咳嗽。
章曦知连忙拍他的背:“慢点!”
这一拍不要紧,梵梓东身子一歪,整个人朝她倒来。章曦知下意识接住他,两人就这样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僵在原地——她半抱着他,他的脸近在咫尺,呼吸间带着梨花白的甜香。
这一刻,章曦知突然注意到一些从未留意的细节:梵梓东的睫毛原来这么长,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的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显得格外...性感;他的肩膀虽然单薄,但靠上去却意外地令人安心...
这个认知让她心头一跳。从小到大,她一直把梵梓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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