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
这些天来一直在拼命复习，就连来之不易的月假都没出去玩。拼命学习到有时候凌晨两三点都没睡，连苏姨有时候深夜起床喝水都能看到他房间里的灯还没熄。
他感觉要是自己的生命有进度条，现在一定受到持续扣除中。身体刚一沾床，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宁愿再起床的时候，感觉浑身舒坦。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他一把抓过旁边的手机，时间差三分钟到八点。
他几乎是床上弹起来的。简单洗漱过后连早餐都没吃就往楼下跑，打了个车就往学校赶。
今天月考8：30开考，第一堂就是英语。本来沅城一中的惯例是，就算当天要考试早自习也得上，但是睡过头就算了，考试不能就这么算了。
宁愿坐上车，打开书包仔细检查了一下文具，东西都带齐了，很多都准备了好几份，以此防患于未然。
要不是将阑这些天腿好得差不多了，自己也不至于睡过头。
以往的时候将阑都会来敲门把自己吵醒，那时的自己还觉得麻烦，现在才明白人形闹钟的可贵。
车开得很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竟然还有十分钟才开考。
学校考试的考场是按全校排名来排的。宁愿在第一考场，六楼，爬楼爬得气喘吁吁，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刚一踏进教室，找到自己的位置。第一组第二号，背后的那个位置是将阑的。将阑眼睛都没抬一下，神色漠然。
宁愿淡淡地扫了将阑一眼，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正常人会这么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吗？亏得他还每天早上搀着这么个重担，风雨无阻带他上学！
随着考试预备铃的响起，监考老师踩着高跟鞋匆匆上讲台，嘶啦一声，小刀划破考试袋，拿出试卷递给另一名监考老师分发。
宁愿拿到试卷后粗略地瞟了一眼，看来自己这些天单词没白记，大致还是看得懂的，除了语法填空对他来说有点难度。
听力播放结束后，教室里剩下一片寂静，只能听到沙沙的落笔声和试卷翻页时清脆的书页声。
听力听得云里雾里，宁愿感到有点自暴自弃了。他散漫地靠着背后的座位，不慌不忙地接着往试卷后面做。
两个小时的英语终于考完了，监考老师收完试卷后，整个考场里的氛围一下子热闹起来，大多是在哀声载道，抱怨这次月考的英语难。不过对宁愿来说没差，反正都看不大懂。
今天一天就紧张地在考试中度过了。一中的教学进度和二中差不了很多，宁愿感觉其他科目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六门科目，一天就考完了。宁愿觉得这就是一中最不当人的一点，非要那么着急忙慌地一天考完，也不怕学生吃不消。
宁愿回到自己的教室，他们教室也被做了考场，现在学生们正一边搬位置一边聊天。见他进来了，有人勾着他的肩膀把他拉过来：“宁愿来了，让宁愿来看看，我就说这题该选C吧，将阑他们硬是觉得选A。”
将阑坐在位置上，身边围了好一圈人，宁愿被按着坐在自己位置上，接过试卷扫了一眼，看到密密麻麻的英语单词不免心头发悸。
将阑好整以暇地靠着后座的桌子，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宁愿。
将阑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宁愿不相信自己，只能相信他了。
“这题啊，我也觉得选A，”人群中有人不服气追问缘由，宁愿摸了摸鼻子，讪讪地说道，“A就是正确答案，语感。”
他感觉现在将阑一定在看自己的笑话。果不其然，他没忍住，一拳拍在了将阑背上，没用什么力度。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宁愿控制着自己的表情，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将阑脸色没什么表情，微不可觉地皱了皱眉。
考完月考之后连假期都没有，宁愿对未来感到了绝望。今天晚上苏姨提前发了消息给宁愿，说今天晚上不加班，来接他们庆祝一下。
苏姨知道宁愿和将阑都带着手机去了学校，也没有过多阻碍什么。一方面是怕宁愿又出了什么事联系不到人，另一方面是想着让宁愿放松一下不要绷得太紧了，到时候又出了什么事情。
不过苏姨的原则是，不能影响学习，不能给老师同学们添麻烦。
通往校门口的路上，宁愿和将阑一前一后地走着，距离不远不近。惨白的路灯灯光撒在校园里，莫名增添了几分阴森的色彩。
宁愿被这个氛围渗得发慌，脑子里的恐怖画面走马灯一般轮番换映。
这些凌乱阴暗的画面里，那个女人的脸被长发遮着，看不清面容，但是手上颤颤巍巍地沾满了血迹，他好像听到了女人哭泣一般的笑声，尖锐刺耳，像指甲在黑板上拖出一条长痕。
从脚底浮起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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