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忙活,竟是到了余泰元初七之日。
许是余音儿要将家主之位让给余泰平的消息传开了,对于余泰元初七日,余泰平显得格外上心,不仅亲自去请苦济寺师父下山做法事,还亲自接待登门之客,所有事都办得有模有样。
彼时的余音儿则是跪在灵堂,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双儿跪在她身边,一脸不高兴。
许是越想越气不过,双儿实在没忍住,倾身过来在余音儿的耳边抱怨道:“娘子,你看二郎主和二夫人那得意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后余家就他们二房当家了呢!”
余音儿抿唇一笑,以同样的声音回她:“他们喜欢做事,便让他们做,我们只管做个甩手掌柜便是。”
她顿了顿,道,“这些日子乐安可有什么发现?”
自从得知绮罗坊账本异样,余音儿就让乐安暗中观察监视着余府上下每个人,今日是余泰元的初七,从礼数上说,初七之后,家中客人就会陆续离开。
若是他们都离开了,将来再查起来就很难了。
没错,关于余泰元的死,余音儿不仅仅怀疑是余家自己人,还怀疑与余家关系密切的人。
这么大一盘棋,如此缜密又小心,余家人的脑子可想不出来。
双儿边观察着附近边小声道:“表兄不曾在家里发现异样,但是却在东郊发现了点东西。”
她又将声音压低了几分:“昨儿二郎主带了两拨人去了东郊,奇怪的是,二郎主只让其中一拨人跟在身边,让另外一拨人偷偷跟在身后,要不是表兄功夫好,差点被那些人给发现了!”
双儿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继续道:“不过表兄跟在他们身后,倒是发现了一些东西。娘子你猜,那些是什么东西!”
余音儿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
双儿紧咬着牙,尽量不让心中的气冒出来,“三艘货船!”
这四个字几乎是从她的牙缝里挤出来的,“娘子!整整三艘货船的丝啊!虽然都是些混丝,可若是将劣丝剔除了,那也至少有一艘货船的丝量!表兄已经查清楚了,那些丝都是以绮罗坊的名义低价从丝农们手里收的!”
余音儿冷冷一笑,如此,庄子后山阵法林中,陷阱里残留的混丝就得到了解释。
她就说怎么好端端的陷阱里会有混丝呢,原来是三叔藏的。
那些陷阱的确是个藏物的好地方,有阵法加持,无人敢进去,中空的陷阱也不小,且从构造上看,干燥通风,是个储藏物品的绝佳之地。
三艘货船的丝,大约有上万斤丝了,这么多丝若是织成彩绣云锦,那是一笔不菲的收益啊!
双儿问:“娘子,我们要不要拆穿他?”
余音儿挑眉,“为什么要拆穿他?拆穿了之后又如何呢?”
双儿想说,拆穿了之后将三郎主这种奸商扭送去县衙,然后将丝收回。这样她家娘子丝也有了,货也能交了,还扫除了一个劲敌。多好!
“哦?你的意思是,我光明正大地用那些混丝织布交货吗?”余音儿声音微挑,斜睨了她一眼。
“那不成!”双儿几乎是脱口而出,“老家主说了,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诚信!”
余音儿被她逗笑了,但此刻在堂上,她又不能笑,便只哼了一声,“知道就好!放心吧,此事我们不必插手,只坐在旁边瞧热闹便是了。”
正此时,余绮兰被侍婢扶着走进堂上,她身后还跟着七叔祖以及几个族中长辈。
自那日灵堂事端之后,三叔祖便病倒了,在余音儿明里暗里的帮助之下,族中一切事务最终落在了七叔祖身上,也不过几日光景,七叔祖看上去容光焕发,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余音儿起身,朝他们行了个大礼。
几位长辈欣然接受后,余绮兰过来拉起余音儿的手,“我请了几个族老过来,替你与秦郎君商量婚期的,你阿爹不在了,也只有这些长辈们来为你操持了。”
余音儿方才心中升起的一丝小得意,顿时就不见了。
她没想到姑母的动作会这么快,前几日才说了婚期一事,今儿就已经让族老们来见证了,只要族老们见证过后,那么便可准备热孝成婚的事宜。
余音儿不由耳根一热。
余绮兰知道她害臊呢,也没说她,只朝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的阿铄招了招手。
阿铄不懂她什么意思,便一直跪在原来的地方一动不动,直到余音儿朝他点了点头,他才起身走过来。
余绮兰眸底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不过很快便又被她藏了起来,她如长辈般拉起阿铄的手,与族老们介绍,“瞧瞧,这位便是那秦郎君了!”
七叔祖受了余音儿的
喜欢琼琚债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琼琚债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