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护士一边用棉球擦拭血污,一边竖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她手上的动作又快又准,还时不时偷偷打量起魏常盈的神情。
魏常盈眼观鼻鼻观心,尽量把自己当作一个局外人。事实上,在这段扑所迷离的男女关系中,她也确实是一个被无辜牵连的受害者,怪只怪自己严重低估了张嘉鸣原身的杀伤力,不然人都去轮回了,怎么还能捅出这么大的一个篓子呢?
教导主任语重心长的训话终于停止,张嘉鸣完全不觉得尴尬,悠哉悠哉地走了进来,小臂上的伤口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瞥了眼魏常盈的手,笑着说:“抓得这么狠,肯定会留疤。幸好家里有药,包有用的。”
护士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死草,还兴致勃勃地打听是哪个牌子的祛疤膏那么好用,张嘉鸣随口胡掐了几句,很快便把她支出治疗室。
说不好奇那都是假话,魏常盈直截了当地问:“检查结果出来没有?那个女生是真怀了你家的孩子吗?”
张嘉鸣用脚勾来一张木凳坐下,把了解到的信息一箩筐倒了出来:“那个女生是公管学院大二的学生,院里的人都知道她一直在倒追鸣仔,但是鸣仔好像不太喜欢她,别说做十八禁的事情了,连手都没有碰过。
“送她来医院的时候我悄悄替她把过脉,她的脉管很紧,就像按在琴弦之上,气机相当紊乱,完全不符合怀孕的征象。”
“你竟然还会把脉?”魏常盈有些难以置信,“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总感觉她疯得有点不正常,她会不会像之前那个杀人犯一样被妖怪附身了?”
手腕上那一圈乌紫色提醒着她,正常女孩子不会有那么大的手劲。
张嘉鸣摇摇头,表示不太赞同:“如果是这样倒是简单,问题是我在她身上根本找不到一点施咒或者被附身的痕迹,这一点相当奇怪。”
一阵微凉的风忽然拂过脚踝,消毒水的味道随即淡了一些,房间变得不那么拥挤了,这种变化肉眼观察不了,只能通过身体的本能来感知。
魏常盈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略过透明的空气,着急地问:“乌嘴和小黄呢?”
她的身边常年跟着两只小妖,据张嘉鸣描述,一只是全身棕黄的乌嘴狗,一只是瘦了吧唧的橘猫,爱好是恶作剧,专挑欺负自己的人下手。
张嘉鸣往门外一指:“刚跑出去了。”
“你怎么不拦着它们!”魏常盈从椅子上跳起,气急败坏地追了过去。
沿途问了几个护士,才知道女孩还没清醒,应家属要求,辅导员已经从把她观察室转到病房里去了。
魏常盈怕乌嘴和小黄捣乱,连电梯都等不及,直接走楼梯跑上了三楼。当她气喘吁吁地出现在病房门口时,正好女孩的手提包无端端掉到了地上。
化妆品、香水等哗啦啦洒满了一地,一支口红自动打开了盖子,像被什么东西叼了起来,直往病床上双目紧闭的女孩脸上戳去。
“大黄乌嘴!住手!”
口红停在了半空,她小跑过去抢了回来,对着空气严厉呵斥道:“你们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们了!”
带着点看戏成份的低笑声在身后响起,回头便看到张嘉鸣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倚在门边。
“它们在那边。”他为看不见的魏常盈指出正确的方向,“床尾那里。”
魏常盈一时语窒,她抿着唇兀自压住想要扑腾起来的火苗,蹲下身把物品整理回包里。
阴影从头顶上笼罩下来,一只苍白骨感的手横插进来捡起了一个白色的小纸袋。
张嘉鸣把纸袋翻了个面,用那清澈的少年音读出上面的文字:“省中医心理科,安眠药。”
他把药袋装进裤兜,抬头对魏常盈说:“线索不就来了,她是这里的病人。”
到省中医看病的人多了去了,特别是占尽地理优势的高校里的学生,有什么疑难杂症第一时间就往这里跑。
魏常盈不解地问:“是这里的病人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是她一个人那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张嘉鸣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这两周省中医一共接诊了二十多位女学生,各有各的疯法,却没有查出实质性的病变,诊断大体都是癔症一类,都建议到精神科或者心理科就诊了,你说这是不是很巧合?”
护工为病床上的女孩重新梳笼了头发,此时的她安静,柔和,宛如一位睡着的小公主,与先前野兽般撕打吼叫的形象大相径庭。
魏常盈自身难保,既不想多管闲事,也没有这个能力去帮忙任何人,只是看到女孩手腕上那道肉粉色疤痕时,心里多少还是会有点触动的。
她把女孩的手掖回被子里,抬头问张嘉鸣:“那要怎么办?这好歹是你家地头上的事,你想要帮忙吗?”
张嘉鸣懒懒地看了她一
喜欢奇怪哉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奇怪哉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