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与粉衣交缠,明明是两种不同意味的颜色,合起来却让人觉得愈发好看。
男子的声音如同一阵衰蝉哭鸣:“别取笑我了,小花妖,回去吧,待的越久,你越会被死气腐蚀。”
他似乎是想伸手,却收了回来,扭过去脸,“花儿娇弱难养,我养了你十几年都不曾长出花苞,现在难得盛开,要好好保护才是……回去吧。”
他最后的声音如同哀求。
小花妖的眼神未曾移开他的面容,伸手捧住他,将脸颊轻轻覆上去,如同百年前这位年轻的将军用指腹轻轻触碰自己的叶片一般。
“种花赏花的人都不在了,我尽管盛开,也无人能懂我的前世今生。”她闭上眼睛,“我还如从前一般无二。”
男子无奈闭上眼睛,好像轻轻叹口气:“可我已不再是初见的我……”
那一刻丹灵才懂,这是是一双有情人终成眷属。
只是成为眷属的代价。
是双双殉情。
死气腐蚀植灵,而植灵能净化死气,两人相碰,就如生死相交,终得两败俱伤。
可惜她只是听到男人的名字叫做署名,女子是个小花妖。
于是上前查看碑文时,看到很多写着署名的墓碑,分不清哪个对哪个。
最后她是这么找到的?
丹灵仔细回忆了下,她确实是找到了。
她低头,看到脚边颤巍巍的小花,忽然想起来。
当日,一座贫瘠的土包,被很多碑柱挤在一起,看起来着实可怜,要知道,这些碑文都是按照生前缘分来确定距离,而缘分是根据人与人之间的恩债福祸而定。
缘分越多,投胎转世的机会就越少,因为需要在灵魂状态下补足自己的阴债,再去还阳债。
而为何她注意这个小土包,不仅因为被挤压在一起,而是因为……那小土包仅剩的方寸地方,长着粉嫩娇软的一丛胭脂云。
当时的丹灵蓦然愣住。
胭脂云?
胭脂云可是不开花的。
……
“啊?”石珩渡懒懒道,“这人有没有常识,逮着不会开花的植物逼着人家开花,这不为难花吗?”
莲采“嘁”了一声:“懂不懂这种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英姿少年将军,背地里确是不会养花的白痴,这种反差感很吸引人好吧!”
石珩渡:?
她眯眯眼睛,有种发现某个垃圾闪耀着黄金色泽的惊奇感,俗称金子总会发光,鱼目混珠扒拉扒拉,反正她想说:“阁下……很爱看话本?”
莲采看见石珩渡眼中那种隐隐约约好似崇拜的眼神,一时得意忘形。
直接当着父母面,拇指指着自己,得意道:“在京城,我可是话本界的高手,多少畅销的恩爱情仇都是我写的!哪家公子小姐私下不爱看?就这个,可是我结交王公贵族们的渠道!上次我爹参那谁得罪了皇后娘娘,还是我找人拖人情去让她在娘娘面前替我爹美言几句,你以为这本事是虚的吗?”
沐天歌震惊:“莲采!你平日里还干这个?!”
莲海晏也突然精神:“小祖宗,你什么时候有这本事了!?”
“那——”莲采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当着父母把老底揭出来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话锋一转:“……可是一年前已经封笔不写了,现在虽然过去旧书还在销售,但我已经是一段传奇,除了一些小姐私定之外……就没了。”
沐天歌扭头就揪起莲海晏耳朵:“你怎么看孩子的!她小小年纪怎么接触到这种风流东西!你这爹怎么当的!我当初怎么和你说的!”
“哎呦痛痛痛!”莲海晏有苦说不出啊,“我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我又不看这些!我连听都没听过啊!冤枉我啊!”
莲采见母亲发飙了,躲得远远替父亲解释:“娘!是祖母爱看我偷看的!不关爹的事!”
沐天歌一愣,更不可置信:“你祖母!?她都六十的人了,她会看这些?”
莲采离得远,只得大声道:“娘!人老但心不老!祖母心里还是个花季少女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石珩渡笑地前仰后合,从穆柯生背上倒下来,被穆柯生抱住,就顺势在他怀里毫无形象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绝了!绝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滴个亲娘嘞!哈哈哈哈哈——”
穆柯生就看着她笑,时不时替她擦去笑出来的眼泪。
丹灵不明白笑点在哪里,就拖着下巴看他们。
沐天歌已经怀疑人生了,坐在那里蹙眉沉思。
莲海晏则捂着耳朵不敢吱声。
而莲采躲在一边,不敢过去。
院子里只回荡着石珩渡疯狂地哈哈大笑,听得一点也不惊悚,反而在夜里增添一股齐乐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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