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得归根到时间上，时间！破案需要时间，追查更需要时间！
大理寺众人看向裴今遥的眼神带着同情，这是圣上特意交给她的案子，若是往后拖得太久，恐怕也会对她心生不悦。
“别太心焦。”已经有人来安慰她了。
裴今遥只是笑笑。
“多谢冬大人，下官还没有太焦虑，但定会竭尽全力尽快破案的。”她倒是没打包票，“只是下官怀疑这凶手如今还在京城，不知能否让兵马司的人一同夜间戒严，出京城的人口也严查一下。”
“可以倒是可以。”冬寺丞神情有些犹豫。
因广齐王被刺一事现下城内戒严由锦衣卫接管，兵马司与锦衣卫关系紧张，本该是自己的事却被别处分了权力，正憋着火呢。如今再让兵马司掺和进去……
想必会很有意思。
冬寺丞不知为何笑容里掺杂着几分奇妙之意，裴今遥本想说她前去兵马司请求援助的，却被冬寺丞拦了下来，兴致颇高得要替她前去。
“冬大人真是个好人啊。”杜衍在一旁感慨，本身事务繁忙还帮他们办事。
王慕祈憋着满肚子八卦，奈何现在不是拉人谈论的好时机，只能又憋回去。
他拿着一封信递上来给裴今遥。
“裴大人，这是您走后有人送到大理寺的。”
裴今遥接过低头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又再抬头问询，“是谁送来的？”
“没看见。”
杜王二人对视一眼，摊手。
信是用箭头戳在门前柱子上的，要不是守门的差役眼尖，可能要更晚才会被发现，大理寺门前人来人往的生人一抓一大把，压根注意不到是谁。
她再度去看那封信，逐字逐句的分析。
这封信是卫晖写给龚云枭的，纸张上还残留着血迹，若是把这张纸放回到龚云枭死时趴着的那张书案上，就会发现血迹正好能对上。
是被凶手拿走的！
“送来的未必是凶手，他大可以雇佣别人来跑腿。”杜衍也懊恼没能看见送信之人，却又觉得绝不会正好是行凶之人本人的。
“的确如此。”
信上的内容赫然是来敲诈勒索，索要封口银钱的。卫晖直白的提到当年七帛县剿灭海寇一事若不是他里应外合，龚云枭怎么可能将船商打为海寇，他一人胃口极大席卷了大部分的金银财宝，只分给自己一点点。
而如今卫晖没钱落魄了，又听闻龚云枭已在京城为官，心下极度不平衡，狮子大开口就是要一千两黄金，否则就把这事抖落出来，让他做不成官。
“这可是欺君之罪，他怎么敢的？丧心病狂啊，船商何其无辜却因他一己私欲而丧命，死后还被冠上海寇的名头。”
但凡看了这封信的人无不怒火中烧，将龚云枭和卫晖二人骂的是狗血喷头。
“那卫晖也死了。”
裴今遥一开口让他们愣住了，她简略带过卫晖的死状将自己所知道的始末都说了一遍，还把自己的猜测也说了出来。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凶手与他二人的仇怨来自于船商被杀一事，那他极可能是当年幸存下来的人前来报复。”她又将其他几卷卷宗放在桌上，“分开查。”
“杜衍你带人去查打更人。”
那打更人被挖去了双眼恰恰暴露出他的死因，与凶手没有七帛县的纠葛那就只有他曾撞见过凶手了。
“重点查一下打更人都走过哪里，附近是否还有人听见夜里的动静，什么动静都行先问问。”
“是！”杜衍听命立马带人出去了。
“王慕祈。”
裴今遥又看向桃花眼，“你去查富商，查他是因何发的家，是否能和七帛县搭上关系。”
“好的大人。”
王慕祈正要走，又被她叫住了。
“等一下。”裴今遥略一思索，“再着重查查他最近是否得罪了什么人，尤其是不经意间的。”
“明白！”王慕祈领会了她的意思，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走了。
七帛县太远不好追查就罢了，这京城的富商他要是不把人家底都给抖落出来，简直没脸呆在大理寺了。
*
裴今遥却只身来到了北城区。
京城的北城区生活着各种各类底层百姓，流民也多被安置在这，久而久之就和西城区一同被称为“西贫北贱”。
裴今遥要找的人就住在北城最为混乱的地方，一路上形形色色的人都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
很快她就到了自己要找的地方。
被杜衍尊称为佟大爷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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