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到了夏天尾巴,反倒是日日天气晴朗,也日日热了起来。
明霜序早在天天大雨的时候,慢慢的将原来后厨后面连着的那一间堆满杂物的房子都清了干净。
那本就是留给后厨专门住宿用的小间,只不过前任后厨在奕京有住处,便将里面用杂七杂八的都堆满了。
廨舍到底是大理寺预备给官差住的地方,明霜序也不好老在里面。
那小间里好多东西,缺了胳膊腿的桌椅板凳,破了口的砂锅,糟透了斗笠蓑衣,甚至还有死了苗的花盆。
明霜序每翻出来一件,就要感叹一次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问过秦主事,明霜序得了全权做主的权利,丢掉好多东西。
倒是有口锈了的小铁锅,用来只烧热油正正好,明霜序用猪油反复的润,反复的擦,终于将锈迹擦除的干干净净,乐的明霜序掂着锅子给秦主事和梁庄展示。
另外还翻出来一把蒲扇,那扇面足有明霜序两个脑袋这么大,明霜序借着雨水洗了干净,扇起来就仿佛在湖边小屋避暑一样。
直到杂物都搬开清完,明霜序才发现这屋子最里面藏着把摇椅,只是摇椅的扶手少了一边,主体却并不散架。
明霜序暗自感叹这是好日子要来了,这才使出吃奶的劲儿去搬那摇椅。
摇椅用料厚实,并不是明霜序努力就能搬动的,最终是腆这脸请了骆天杭和梁庄两个将那摇椅搬进雨里去的。
“你倒是胆子大,竟敢连骆大人都使唤。”
梁庄私底下偷着和明霜序讲。
明霜序不以为意,依旧是笑着围在骆天航身边打哄哄:
“大人这种翩翩君子,这么会在此事上和我计较。”
骆天杭在一旁,什么话都没有说,仿佛周遭的一切和他没有关系一般。
柴方的案子自从进了刑部就石沉大海,是查是结,一点音信都没有,他专门找了以前要好的同僚去问,只得到一句:
“莫插手。”
骆天杭心中暗道不好,只是大理寺到底官阶低,还管不到刑部头上,便只能等。
到了月末,刑部的官报上列明了柴方一案,和黄四娘一案。
柴方由黄四娘因爱生恨而杀,黄四娘自己则是畏罪自杀。
竟是圆圆满满的画上了句号。
只是……怎么可能呢?
骆天杭心中苦闷。
他一身探案的本事,在刑部时算不上拔尖,也是机缘巧合才来了大理寺,他都能看出的异样,刑部那么多人,不可能毫无察觉。
除非是……除非是……
骆天杭不是想不到,只是不敢想。
“大人即便心中苦闷,也不该吃冷酒,天气虽热,这酒该温一温才好。”
倩影在身侧坐下,一袭杏色的衣衫在月光之下,显得更是温婉动人。
骆天杭满腹的话涌上喉咙,堵了又堵,本想一吐而快,最终却顺着一口酒咽回肚里:
“无事。”
明霜序端出来一口砂锅,那香气犹如凛冽的寒风一般,侵略意图满满,直往人鼻子里窜。
她不过先给他一壶酒,让他等她一等,今日这菜虽然做的快,却到底还是要些时候的,谁知等她端着菜出来,骆天杭那一壶酒就只剩个底儿了。
骆天杭紧盯着明霜序的眼睛,似是因为吃多了酒而胆子大了一些。
“你今日倒是没有带你耳朵里那小玩意儿。”
温热的手指与少女娇白的耳框擦身而过,蹭过鬓边顽皮出头的碎发,重重地落在头顶拍了两下。
骆天杭收回手,脸上难得的笑成偷袭成功的孩童:
“你这头发上,少两朵珠花。”
明霜序不去理会方才响在耳边那些能叫人羞红了面颊的话,只将盛好的饭食摆在骆天杭面前:“大人多少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骆天杭重重的点了点头,拿了筷子就开始吃。
“这是鲈鱼酸菜煲。这鱼是上次买的最后一尾了,酸菜是用秦主事买的大帮白菜腌的腌了这许多的时日,终于是到了可以吃的时候了。我这几天上街去逛,竟让我找到一家卖花椒的地方。
“不是我说,你们奕京人就是娇气,什么麻的辣的都吃不了,这得少了多少乐趣。”
这鲈鱼酸菜煲,明霜序就没按照奕京的口味来做,做的是地地道道地奉阳味道。
骆天杭抬起头来,眼中被辣的攒着泪,嘴中却道:“能吃。”
明霜序笑着给骆天杭又倒一盏凉酒:“你既然来了我这地界,就得我做什么,你吃什么。”
这里不是骆天杭的公廨,是后厨门前的院儿里,紧挨着的就是骆天杭搬出来的独手摇椅,和明霜序养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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