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庄三步并作两步的赶紧走到明霜序身旁：“明娘子，这里我来看着，你……”
他偏偏头，示意明霜序按着骆天杭说的做。
明霜序丢下手中的汤勺，一言不发走向公廨。
梁庄用油纸报了两个包子，递给骆天杭：“大人，这包子味道还不错。”
骆天杭只用了一个眼神就让梁庄噤声。
“你怎么想的？大早上做酒酿汤圆？”
本本分分跪在公廨之中的明霜序，老老实实的听着身旁骆天杭的训斥，心里却还忍不住嘀咕。
还不是昨天你说要吃汤圆的么，别说那酒酿汤圆直到最后也只有她一个人喝了一碗，就算有人喝了，那酒酿一经熬煮，哪还有什么酒味儿……
说什么大理寺官差晨间饮酒，前几天我买回来的时候你不是也喝了？
明霜序这句抱怨一经出发，马上自己也想明白，那天骆天杭是休沐……
到底是自己思虑不周，明霜序嘴上毫无怨言的听着骆天杭的训斥，却渐渐听出点不是那么对味儿的意思来。
抬头一瞧，骆天杭虽然句句在责骂自己，但眼睛却始终瞧着门外。
不过那公廨的门是关着的，那就是眼睛瞧着门上的纹样。
寻了个说话的间隙，明霜序拉了拉骆天杭荡在自己身边的衣角，用口型摆出四个字：
“杀鸡儆猴？”
本来还有满腔话要说的骆天杭一下就哑了嗓子，表情不自然的回到书案后坐下，捧了茶杯喝口水：“你先起来。”
明霜序摇摇头：“没事儿，万一有人来呢。”
“你昨天不该那么同秦拓吵的。”
掌管大理寺的银钱事度，是个肥差，即便是在大理寺这种本就没有什么油水的地方。秦拓能坐这个位子，还一坐就是这么多年，说他在朝中没有点什么关系，怎么可能。
“给你添麻烦了？”明霜序小心翼翼地问。
她自认并不认识骆天杭多久，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是个好官，而且是最有可能能帮到她的人。
“是给你添麻烦了。”骆天杭起身绕过书案，蹲在明霜序面前：“你昨日怎么算的？只要了一月十五钱，米面呢？鱼肉呢？”
明霜序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昨日想的太过简单。
“那我这一跪，也不亏。”明霜序不是不认错的性子，以前姆娘常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大理寺别瞧都是男人，男人照样也会传闲话。人家都说你是我的人才会那么肆无忌惮的同秦拓去吵。”
“是有点狐假虎威的意思。“明霜序十分不好意思的笑了，将手搭在骆天杭的手上，借了力站起来。
少女指尖触及手心的那一刹那，让一切的触感都变得分外敏感，不是寻常女子的指腹柔软，相反，有一层薄薄的茧子覆盖着少女的指尖，猛地就让骆天杭想起自己年少时刚刚拿刀的日子，手上的茧子磨了又长，原本的兴趣使然忽地就变成了苦不堪言。
“秦拓这人不好得罪，今日我骂了你，他势必中午是要去说几句风凉话的，你忍过了，此时就算过去。”少女忽然的抽手，让骆天杭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仿佛那在手心的微触还没有结束。
“你方才提起米面了，我倒想起来，大理寺以往也是从‘粮道米仓’那儿买的米面，你可问过秦主事了？”明霜序忽然提起。
“一早就问过了，秦拓老油条一样什么都问不出来。”骆天杭颇有点好笑的瞧着这个头头是道一脸认真的小姑娘，她连自己的事情还没有搞上道，就想着替他办案子了？
“那为什么在他家买，总该有个理由吧。”明霜序不理解，怎么就能什么都问不出来呢？
“依循旧例。”明霜序理解了，果然是老油条一样的人物了。
“你别想了，这案子点不在粮道米庄。”骆天杭刚要说什么就听见外面有人靠近：“此次就算了，罚你一月月银。”
“骆大人？”骆天杭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恭敬地敲门声。
骆天杭从荷包中掏出两钱银子放在书案上。
明霜序哪里不懂这位鬼点子颇多的少卿大人的心思，眼疾手快的将那两钱银子收到口袋里，声音中还颇为委屈：
“是，大人。”
骆天杭这才扬声让那门外的人进公廨来。
“大人，已经查明，那黄四娘的确是……”
明霜序荷包鼓鼓，心情颇为不错，但碍着大理寺到底是多少双眼睛看着，眼睛的背后还都一个个鬼机灵一样的人物，她就只敢自己在后厨的时候，悄悄的哼一点儿歌。
但终究是让人撞见了，只是这撞见的人是梁庄：
“明娘子，你也别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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