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寺卿。
骆天杭对此没有任何说明。
倒是梁庄给明霜序悄悄说了一耳朵：
“大人说是为你好。”
明霜序因为和秦主事的白菜之争，一战成名。
柳津安依旧是下午见时那副笑呵呵的模样，丝毫没有因为明霜序下午那副跋扈的样子而多有什么成见：
“明娘子手艺的确是好。”
明霜序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只觉得柳津安走时必来时眼睛眯的更深了些。
“柳寺卿向来挑嘴，之前寺里一天三顿白菜宴时，寺卿夫人天天送饭来。”梁庄瞧着柳寺卿慢慢远离的背影，这么和明霜序解释。
“不会是我这后厨的职位，到刚刚才算稳了吧？”明霜序皱着眉头，也一样看着柳寺卿的背影。
两个人趁着骆天杭背过身去看卷宗的时候挤眉弄眼，冷不丁被转身过来的骆少卿逮个正着。
“明娘子明日做什么？”骆天杭颇为无奈的将手中的卷宗甩到桌子上。
明霜序哈巴狗一样的靠近：“骆大人想要吃什么？”
“怎么，以后我想吃什么，你便做什么？”骆天杭瞧着明霜序脸上挂着的招牌式的狗腿子笑容，嘴角不由得弯了弯。
明霜序完全没听出来骆天杭口中得讽刺意味，只是觉得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骆天杭搞不懂这个小丫头脑袋里都在想什么，无论如何他都不觉得自己方才说的那话有什么好笑的：“汤圆子。”
主考官这是给了命题作文，还是颇为熟悉的命题作文。
回到厨房，明霜序从放粮食的柜子中拿出一只口袋：糯米粉。
明霜序一边给糯米粉里加热水，一边暗自念叨：“那不成，这骆大人真的喜欢吃甜口的？”
小汤圆子明霜序以前常做，倒不是奉阳断头饭习惯吃这个，是家中姆娘喜欢吃，还经常变着花样的吃，加入红薯同煮的，加入南瓜同煮的，倒也没有什么别样的风味，只是颜色绚丽了些，好看了许多。
明启就不爱吃这个，整日嚷嚷着哪有男子汉吃着甜叽叽的东西，奉阳长史也不喜欢，倒是长史夫人总是能一口气喝下两碗。
奉阳的日子多好，明霜序却到底将回忆碾进了糯米团里。
手边没有红薯或是南瓜，明霜序瞧着那堆令人头疼的白菜豆腐深深的叹了口气，虽是说好由秦主事去吃，可到底是由自己来做。
明霜序烦躁的抓了一把红糖丢进热水里，一边搅着热水让红糖彻底在水里化开，一边点兵点卯：“这几颗用辣椒腌，这几颗用泡椒腌，这几颗腌成酸菜，剩下几颗就在一旬之内塞进秦主事的肚子里。”
红糖水成功化开，原来头疼的白菜堆也看起来轻松了一些。
明霜序心满意足的将红糖味的小圆子也搓成小拇指肚的大小，就放在案板上扣好，回廨舍睡觉去了。
“阿琅不哭……阿琅不闹……”姆娘蒙着她的眼睛，不让她瞧见外面鲜血淋漓的世界。
可是她又不是三岁不懂事的孩童了，她什么都明白的，即便是眼前一片黑暗，兵刃划过身体的生意，她听的出来的。
她知道姆娘在带她干什么，所以她跟着姆娘一刻不停的跑，夜里也不敢睡得太死，只怕姆娘唤不起来她耽误了时间。
娘，她怎么会忘呢，她这不是来了大理寺么？
一墙之隔的公鸡开始打鸣时，明霜序已经站在灶前熬着煮小圆子的底汤了。
乔娘子诚不欺她，丰水河的早市的确很是好逛。
明霜序不仅买到了大枣红豆枸杞这样常见的东西，居然连去年就晒好的桂花，农家自己酿的酒酿都有。
花钱是使人快乐的，明霜序将两手占满拎都快拎不动了，也不过才花了不到半贯文钱。
明霜序忽然就有一点花公家的钱买自己的快乐的意思。
梁庄依旧是到的最早的，不是他贪嘴，而是今日明霜序第一天给大理寺众人做饭，他得来镇镇场子，免得有些不知好歹的又说些不中听的。
只是厨房的味道却不尽如人意：“明娘子，你这早上做的什么？”
明霜序一指锅里正在咕嘟咕嘟冒泡的：“汤圆的汤啊。”
“只有这个么？”梁庄脸色不大好看，一上来就吃甜的，即便他在这儿，明霜序也讨不了什么好。
“想到啦。”明霜序一指左边那个大锅：“酸辣汤，如今着早上尽是闷热，出汗也出不痛快，喝我一碗这个，保准浑身通畅。”
“还有这里。”明霜序又一指右边那叠蒸笼：“白菜豆腐包子，委屈你们再跟着秦主事吃几天白菜。”
明霜序思来想去，想来思去，还是觉得这么多白菜还是得大理寺众人同仇敌忾一起消灭大部分才好。毕竟秦主事只是一个人，大理寺众人一顿就能吃掉三棵大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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