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考官吆喝完,在场多少官差就瞪着多少双如饿狼一般的眼睛,紧盯着端到主考官面前的三份餐食,生怕自己一眨眼就丢了第一时间抢夺餐食的好时机。
可是现下,因为那高案后坐着的人,在场众人都是一声大气都不敢出,明霜序甚至觉得来自己面前端餐食的那官差小哥,手都是抖的。
难道是因为自己一进奕京就直奔大理寺,没听过市井中关于大理寺活阎王的传奇故事?
明霜序在心里这么暗自嘀咕。
不过她没听过也实属正常,因为市井中的确没有这么个故事。
明霜序抬头看看高案之后的人,确认那人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摸不悄的将自下午逛西市时就戴着的耳塞去掉了,转头对着吴老三挤眉弄眼。
吴老三一个不妨,正对上少女作怪的目光,心里的祈求被明霜序听个一清二楚。
“天爷呀,这小哥儿怎么这么看不懂场合啊,上面骆少卿可是坐着呢,就在底下做这种小动作,不能笑……不能笑……不能笑……”
明霜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的一边带上耳塞一边将身子转正。
骆少卿?他就是骆天杭?
明霜序在布告上见过这个名字。
三份餐食都已经汇聚到场地中间高案,骆天杭下意识地就看向最东边的一份餐食。
泛着油光露着内馅的鲜肉花卷还在冒着热气,另一盘则是完全的冷食。
高丽菜丝每一条都粗细均匀,看得出来,制作之人的刀工是下了功夫的。
抬眼向最东边的灶案后看去,案后之人正扭头不知看向什么地方,只是又站正的一瞬间,骆天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花卷被掰下一小块塞入嘴中,骆天杭在人前的吃相向来文雅,看不出是一个整日里舞刀弄枪的汉子。
面皮中微微带着的甘甜与咸香的腿肉中和得刚刚好,明明是面食却给人一种在大口吃肉的爽快,就一筷子酸爽清口的高丽菜丝,骆天杭只觉得之前吃那么多顿无味无趣的饭食都是浪费时间。
若是可以,他能将这一盘花卷就着菜丝吃完。
只是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双眼睛的主人似嗷嗷待哺的婴儿,更别说,这还是在比试当中。
骆天杭放下手中的花卷,将目光投向了另外两份餐食。
一份是卷好的春饼,只是中间夹的萝卜已经彻底冷掉,咬着让人牙疼。
另一份则是硕大的包子,一口下去,汤汁四溢,竟滴在骆天杭的衣襟上。
有了第一份的珠玉在前,这两份餐食再怎么也让人提不起兴趣。
骆天杭将目光恋恋不舍的从花卷上移开,起身走到了东边的灶案前。
跟随而来的主考官假模假样的干咳一声,明霜序如梦初醒:
“草民明启,见过大人。”
“明启?”骆天杭复述着明霜序报上的名字,被明霜序腹诽着鹦鹉学舌。
“你同我来。”手指一点明霜序面前的灶案,骆天杭像极了点学生单独提问的夫子。
明霜序乖乖跟上,却不料前面那人在快要进公廨时,猛地刹住了脚步,害她将将撞上了他的后背。
骆天杭瞥一眼明显有满肚子话牢骚要发的明霜序,对着还在原地的众官差道:
“剩下的,按你们老规矩来。”
公廨大门一关,屋内两人明显都能感觉到院内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甚至因为之前憋屈久了而更加吵闹一些。
公廨内左右都是书架,或整齐或不整齐的堆满了卷宗。
骆天杭自进了门就在翻阅卷宗,仿佛没有人跟他进来一样。
明霜序却不是这样能耐得住寂寞的人,瞧了半晌骆天杭也没有要同她讲话的意思,便试探着开口:“大人怎么称呼?”
骆天杭抬起头,静静的瞧了明霜序半晌,就在明霜序疑心这位大人名讳是不是不能与外人知晓时,他才开口:“明启?”
明霜序用更加夸张更加谄媚的笑容拼命抑制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
这位大人身居高官就只会说这两个字么?
要不是已经知晓面前人身份,明霜序几乎就要怀疑他是不是也叫这个名字。
“我姓骆,骆天杭。”
“明娘子户籍文凭可带了?”
明霜序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她当然带了,来比试不带文凭图什么?图莫名其妙自掏腰包给人做大锅饭好玩儿么?
自然不是,来了就是冲着能入选才来的。
可一直带在身上的户籍文凭,明启,男,沧州奉阳人,广华十七年出生。
另一份,明霜序,女,沧州奉阳人,广华十五年出声。
明霜序从善如流的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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