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大理寺内正选拔新后厨人选,正是热闹的时候。
听着众人叽叽喳喳的,他便头疼。
本想着正好回家休息几天,谁知家中老子娘也是在他耳边翻来覆去的说那些先成家再立业的车轱辘话,还不如大理寺中众人只敢避开他远远的热闹。
骆天杭辩驳不得,只能拎了披风来大理寺躲一躲。
门外两三声叩响,进来的是手下梁庄:
“大人,您这个点儿回来,可是用过饭食了?”
梁庄手上托着木盘,上面一大一小两只碗。
骆天杭正是心情郁结之时,哪管得什么吃没吃过饭,见梁庄既然送来,便一指屋内右侧的小几,示意梁庄将饭食放上去。
梁庄本想多说几句,但见骆天杭眉头紧蹙,脸比平日更黑了几分,已到口中的话生生的又咽了回去,只蹑手蹑脚的将托盘放到指定位置。
骆天杭眼瞧着梁庄两点一线的从门口到小几旁,又从小几旁退回门外,心知是自己脸色不好又吓着人了,可家中老子娘的话语还在耳边萦绕,他实在是没有心情专门再摆出好脸色来。
小几上的菜食悠悠的发出香味,慢慢的就侵染了整个房间,若是没有这一遭,骆天杭许是还不察自己早就打了半晌的空腹鼓了。
走近一看,小几上一大一小两只碗,小的是一碗白澄澄的米饭,大的则是一碗用了香葱点缀的芋儿鸡。
骆天杭眉头并未舒展,这鸡肉浸在油中,于他看来是太腻了些,只是他一向并不挑口,有什么便吃什么,要不然之前那大理寺后厨做了几年的烂炖白菜,也不会被他一口一口的吃了干净。
碗中芋儿鸡已经微凉,不似刚出锅时那么烫嘴。
梁庄恭敬,特地抢了一只鸡腿给骆天杭,只是除此之外,碗里就只有一块不知道是什么部位的肉了。
骆天杭用米饭接着油,将鸡腿送入口中。那鸡腿炖的极烂,只需轻轻一嘬一扽,鸡肉便和骨头分离,干干净净的一只骨头吐出去,只剩鲜嫩留于唇齿之间。
本以为油腻的鸡肉,入口却丝毫不显,骆天杭觉得自己方才想起前厨所作的白菜宴,是对面前的佳肴最大的不敬。
两块鸡肉很快就一扫而空,剩下的津在汤汁里的,就只有已经入味入到最里层的芋儿。
芋儿稍凉,骆天杭将芋儿放在米饭之上,两厢混合,倒是米饭的温热包裹着滋味十足的芋儿,让其也稍稍回温。
骆天杭本就食量比旁人要大,一碗米饭已经见底,他却只觉得半饱,思量再三还是开口唤道:
“梁庄!”
梁庄本就一直在门外候着,听见骆天杭吆喝,一推门就进了廨宇:
“大人?”
骆天杭原本紧蹙的眉头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展开,梁庄瞧瞧小几上已经吃干净的碗,又瞧瞧骆天杭的脸色:“大人可吃好了?不若小的去西市上再买些东西来?”
这话本就是一赌。
骆天杭食量大他是知晓的,但此番前厨卸任,大理寺里再没有人会生火做饭了,要不是这三日办了这后厨评选,只怕是大理寺的兄弟们都要上街买着吃。
他端来的这一米一菜,自认是不够骆天杭一餐的饭量的,可除此之外,是真没有了,就那一只鸡腿还是从吴老三碗中抢来的,多余的别说肉了,连一块芋儿都没有。
骆天杭瞧出梁庄脸上的为难,知晓外面怕是没有别的吃食了,只会为难自己人算什么好官,一挥手让梁庄将小几上的残局收拾了。
“这是今日评选的餐食?”
梁庄正收拾着餐具,说是收拾,其实不过是将原本他放在小几上的托盘再拿起来而已。骆天杭吃饭向来规距。
“正是的,这是自沧州来的那一位外地小哥儿所作的菜品。”
外地小哥儿?
骆天杭眼前忽地浮现在砂锅后面忙碌的身影。
梁庄瞧出此时骆天杭许是因为肚里有货而心情不错,大着胆子问一句:“大人可还喜欢这道芋儿鸡?”
骆天杭平时最讨厌人在耳边絮叨,但若是赶上心情好的时候,也并不多与手下计较。
“尚可。”骆天杭惜字如金的吐出两个字。
但即便是只说两个字,也能让梁庄确定,此时的骆天杭的确是心情上佳。
“也是,直到最后,只有这芋儿鸡剩下了这些,另两位做的排骨和鱼肉都被抢的干干净净了。”梁庄顺着骆天杭的话往下说,末了还加一句:
“这小哥儿只怕是花了这许多银子,又要原路回沧州去了。”
大理寺这场评选抠门的很,只提供灶台,剩下一应的食材、香料、调味都需要参选人自己筹备,要不然也不能出现海鲜粥里巴掌大的对虾和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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