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要将起火宅子周边的道路重新修整——钱自然是由那位“客居”在洛南府的沧源山弟子付。
再是要重新制定巡夜的安排,为防止类似事情发生,频次翻倍,人手也跟着加倍。洛南知府手记:周参这个王八蛋,不过借几十个人,至于跟她冷战三天吗!
还有便是将大火的起因经过结果整理成文书上交朝廷,等着处罚——江遥求了三天,沈樾依然铁面无私地将完整的经过呈了上去。
除去望舒节的准备,偶尔对江遥伤势表达一下关怀之外,剩余最重要的事,便是看住何识安。
这是明桃临走前交代她的头等大事。
半月前,明桃便带着何玉姬赶回了京中。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分别那日,何玉姬明明满脸笑容地安抚着弟弟,素日里乖巧的何识安却突然一反常态,满脸泪水地闹着不要姐姐走。
他不能说话,便用绝食自残的方式企图留住姐姐。
最后,是卿珩在他的水里掺了些安眠的药,让他沉沉睡去,何玉姬和明桃才终于得以离开。
只是自何识安醒来后,所有人又开始不得安宁,他看起来瘦弱,却固执得很,见到人便用手势比划:“我姐姐去了哪里?”
没一个人回答她,他便换了个问法:“那个和我姐姐一起走的,黑衣女子,去了哪里?”
沈樾不知该怎么答,何识安便整日整日地坐在她的书房中,不打扰她,也不发出声音,甚至还会时不时给她倒茶磨墨。
但只要沈樾停歇下来,他便会露出祈求的眼神,用手势一遍一遍比划着那个问题。
每次看到他的神情,沈樾心中都是一片酸楚,酸楚过后便是对明桃无尽的思念,待她回来,至少能给识安一个确切的消息。
因此,当何识安再一次比划着手势问她:“那个黑衣女子去了哪里?”的时候,她无奈回答道:“识安,我也想知道。”
盼着明桃尽快回来的不止沈樾一人,江遥也时刻盼望着师姐赶紧带回关于任务的消息。每日卿珩来给江遥诊脉,江遥都会问他:“你说,我师姐是不是快回来了?”
问着问着,江遥也有点神经质起来,某一日,他突然十分冷淡地对卿珩道:“我师姐回不来了,你是不是很高兴?”
卿珩整日里轮番接受何识安和江遥的诘问,自觉已经百毒不侵,但猛然间听到这么一个问题,他发觉自己其实还是挺脆弱的。
“江公子何出此言?”他小心翼翼地询问。
江遥头头是道地指责他:“我师姐没回来,说明很可能是何玉姬的翻供不顺利,要么便是何玉姬跑了,要么便是她临时又不改口了。哪种情况,不都是你想看到的吗?”
卿珩痛苦地捏了捏眉心,试图辩解:“事实上,哪种情况我都不想看到。”
“骗子!”江遥虽一条腿折了,两只手却仍然舞得无比灵活,张牙舞爪地对着卿珩吼,“骗子!”
卿珩无奈地按住他的手,“江公子,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再做任何阻碍你师姐完成任务的事。”
“你怎么证明!你明明很瞧不起我们金鳞卫,觉得我们是帮着袁释为非作歹的坏人。”江遥咄咄逼人。
卿珩索性坐了下来,认真道:“我从没瞧不起金鳞卫,相反,我……其实很佩服你师姐。”
江遥呆呆地听完,半晌后突然红了眼,“我想师姐了。”
这次任务他没帮上什么忙,反而拖了师姐的后腿,若师姐真出了什么事,他该怎么办。
卿珩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在心底叹气。
突然,江遥原本无神的眼中开始有了焦点,他疯了一般爬起来,鞋都顾不上穿,也顾不得自己一条腿还伤着,踉跄着就朝门口跑。
卿珩浑身一震,也意识到了什么,回身望去。门框处,站着不知何时回来的少女,她仍是一身黑衣,身形却单薄了许多。风尘仆仆,逆光而立,叫人看不清表情。
历经月余,明桃终于在望舒节前两天赶回了洛南。
江遥不敢上前,只停在明桃身前,颤抖着声音问:“师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怎么瘦了这么多,看起来憔悴了这么多。
明桃听到江遥喊她,这才收回眼神,低头问:“伤养得怎么样了?”
卿珩缓缓走上前,轻声道:“你放心,他很好。”
他的眼神仍落在自己身上,明桃察觉得到。
但她并不想理他,只是看着江遥道:“你放心,一切都解决了。”
江遥被她指使着爬回了床上,眼神中露出些不安:“师姐,那何玉姬……”
明桃顿了顿,垂下了眼眸,语气平淡,“翻供了,死了。”
两句话便将何玉姬的一切都讲了清楚。
屋内一片寂静。
过了许久,明桃才转过头看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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