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市的冬天冷空气,在在松花江渔人的睫毛上结着霜,外面的行人鼻尖冻得通红,中央大街的面包石路面早叫雪埋成了棉花垛,踩着咯吱响的雪壳子,靴筒里灌进的寒气针扎似的。教堂洋葱顶的冰溜子足有半尺长,路灯在雪幕里洇成毛茸茸的光晕。一切都是她熟悉的,充满着安全感。
“瑶儿,起来吃早饭了!”妈妈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伴随着锅铲碰撞的清脆声响。
任汐瑶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爬起来。她的房间还保持着老样子,旁边的墙上挂满了花样滑冰和短道速滑的奖牌,书架上还有各式各样的奖状。一眼望去种类丰富。床头贴着索城冬奥会的海报。她伸手摸了摸海报上“2014”的字样,轻轻叹了口气。
楼下,老任同志正在厨房里忙活,系着条印着小碎花的围裙,显得有些滑稽。他正在煎油饼,油锅里滋滋作响,香味飘满了整个客厅。
“爸,你这围裙……”任汐瑶忍不住笑出声:“老任同志,这么久了,你还没有混到一条自己的围裙呀。这都多少年了,这还是我刚闹着要学做饭的时候,挑的围裙呢。”
“害我们平常又不常进来。你妈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了非让我穿的,说怕油溅到新买的毛衣上。”爸爸无奈地耸耸肩:“快来尝尝,你爱吃油饼。”
任汐瑶坐到餐桌前,妈妈已经摆好了碗筷。桌上摆满了她爱吃的:红肠、油饼、拔丝地瓜,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腐脑。
“你小姨一会儿过来,说要给你包饺子。”妈妈一边给她夹菜一边说:“你最爱吃的三鲜馅儿。”
正说着,门铃响了。小姨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瑶儿!快让小姨看看,瘦了没?”
任汐瑶迎上去,被小姨一把抱住。小姨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是她从小就熟悉的味道。小时候外训,妈妈是体制内的,出国不方便。老爸的生意在国内,只有小姨是做进出口生意的总是国内国外两边跑,所以总是她带着任汐瑶。
“姨,我都多大了,你还这样。”任汐瑶笑着躲开小姨的“魔爪”。
“多大也是我外甥女。”小姨捏了捏她的脸:“来,帮咱们包饺子。”
厨房里很快热闹起来。小姨和妈妈一边包饺子一边聊天,爸爸在旁边打下手,任汐瑶负责擀皮。
“瑶儿这手艺,以后开个饺子馆都行。”注意着任汐瑶的动作,小姨打趣道。
“那可不行,我们瑶儿是要当奥运冠军的。”爸爸立刻接话。
任汐瑶笑了笑,没说话。她低头专注地擀着皮,耳边是家人们热闹的谈笑声。这样的氛围,让她暂时忘记了这几天压在他心中沉重的话题。
下午,任汐瑶陪爸爸去贴春联。哈市的冬天冷得刺骨,但她却觉得此刻格外温暖。爸爸踩着梯子,她站在下面扶着,时不时提醒他“左边高点”“右边歪了”。
“瑶儿,你小时候最喜欢看爸爸贴春联了。”爸爸一边调整春联的位置一边说,“每次都要抢着贴‘福’字。”
“我记得。”任汐瑶仰头看着爸爸:“那时候我够不着,你就把我举起来。一晃都好多年了,好久没回来了。”
爸爸也不再说话了,其实他们家里人都知道。这些年孩子不容易。他也知道。为什么独独今年能留下来过年,他想安慰孩子,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他也清楚。这些事情是孩子成长过程中必须要经历的,要孩子自己一点一点的看透人世的冷暖。最终的取舍成为什么样的人,他不想把孩子教养成温室的花朵,也不想只告诉她,外面的世界是灿烂的,这是不对。
这时妈妈的声音从里头传来:“怎么还不进来,一会儿冻感冒了。”父女两人相视一笑应一声:“来了!”
刚进门就听见小姨叫起来:“哎呀,坏了,我忘买炮了。瑶儿你去买点儿二踢脚。"任汐瑶比了个ok的手势穿衣服出门了。父母嘱咐着小心的声音,混着电话铃声一起在任汐瑶的耳边响起回了一声,知道了。拿起手机来电显示。
权志龙
“任汐瑶选手,在拯救春联?”权志龙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传来,背景隐约有敲东西的咚咚响声。
她差点一个趔趄:“你怎么知道我前面在...”
“视频网站推送了哈市的冰灯展,有条评论说哈市人下午贴春联。”
小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快点儿啊!要不然一会儿超市关门了!"
“知道了!”她冲着身后吼完才反应过来电话没捂严实,对面已经笑得呛住:“阿姨比我们社长催专辑还急。”
任汐瑶愣住了,有点惊奇的说:“你能听懂?这不是中文吗?"权志龙略有些得意:“小看我。我听懂了快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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