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他声音发紧,右手不自觉地按在刀柄上。
"走近点!"谢珩走到牢门前,朝他勾了勾手指,"不认识我了?"
他目光下移,若有所思道:"你左靴跟的钉子快掉了。"
向捕头下意识低头查看。就在这一瞬间,谢珩指尖弹出一粒石子,"咣当"一声击落了向捕头的佩刀。
下一秒,谢珩的手臂如闪电般穿过铁栅栏,一把扣住向捕头的咽喉!
"用不用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仔细看看啊?"
"二…二爷…饶命!"向捕头双腿发软,声音颤抖得不成调。
"钥匙。"
"没…没有…"向捕头抖得跟筛糠似的,□□处突然湿了一片,"二爷饶…饶命!我真没有。"
"谁指使你的?"
"不…不...您就是打死小的,小的也不敢说。"
谢珩冷笑一声:"不说就不说吧。"话音未落,他手臂猛地一收,向捕头的脑袋重重撞在铁栅栏上,当场昏了过去。
谢珩转向角落的粪桶,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拿着根木棒搅来搅去。
"崔宝珠,把鼻子捂上。"他头也不回地说。
片刻后,外面的狱卒听到动静赶来。迎接他们的,是两个迎面飞来的粪桶!
"咣!"粪桶砸在牢门上,污秽的液体四处飞溅。
"对不住啊各位!"谢珩捏着鼻子喊道,声音里毫无诚意,"实在是——"
他话未说完,两个狱卒已经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崔宝珠目瞪口呆:"曼陀罗粉?还混了石灰?遇水生热,是挥发最快的迷药!"
她捏着鼻子,既佩服又嫌弃,"就是你这用法…实在是不太体面。"
"有用就行。"谢珩不以为意,捡了根草茎开始捅锁。失败三次后,他转向崔宝珠:"借你发簪用下?"
不等她回应,他已经抽走了她鬓间的银簪。
只听"咔嗒"一声脆响,牢门应声而开。
谢珩将簪子插回她散乱的发间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尖。那一触即分的温热触感,让崔宝珠耳根发烫。
"走!"赵铁头那边也撬开了锁。他背上昏迷的老人,招呼众人:"从这走!出去就是码头旁的芦苇荡!"
谢珩扛起虎子,赞许地点头:"行啊!小瞧你了!"
赵铁头憨厚一笑:"漕帮老和官府打交道,总得留条保命路。"
排水沟又黑又长,淤泥没至小腿。赵铁头背着老人,走得气喘吁吁。
就在这时,三支弩箭突然钉在他们刚才站立之处!
"来人了!快走!"谢珩一把扛起哆哆嗦嗦的虎子,半开玩笑地警告:"敢尿我脖子上就把你扔回去喂箭!"
黑暗中,赵铁头骂骂咧咧地前行。
突然,身后传来水声。他转身抄起烂木棍,却见谢珩单手撑壁,一个利落的翻身落在他前面。
几乎同时,三支弩箭"嗖嗖"钉入他们原先的位置。
"崔宝珠!带他们先走!"谢珩喝道。
三个狱卒提刀冲来。赵铁头抡棍砸空,险些栽倒——
"低头。"谢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赵铁头下意识矮身,谢珩的靴底擦着他头皮飞过,精准踹在狱卒脸上。那人鼻血狂喷,仰面栽倒。
"爷爷的!你打架怎么还带预告的?!"赵铁头瞪眼道。
第二个狱卒挥刀砍来,谢珩侧身一闪,反手扣住对方手腕一拧——
"咔嚓。"
"嘶——"赵铁头倒抽一口凉气,"卸人胳膊跟掰筷子似的?"
第三个狱卒举火把冲来,赵铁头抓起一把烂泥糊他脸上。
火把擦过他衣袖点燃,谢珩扯过破布盖灭火苗,同时伸脚绊倒最后一个狱卒。
战斗结束,赵铁头喘着粗气,盯着谢珩擦手的动作:"兄弟,你这身手…不像混的啊?"
"家学渊源。"谢珩淡淡道,从污水里捞起钥匙串抛给他,"走吧,再磨蹭真成泥鳅了。"
赵铁头咧嘴一笑,突然往谢珩肩上一拍,留下个泥手印:"行!你这朋友我交了!"
谢珩看着肩膀上的泥印,沉默两秒,突然抓起一把烂泥,"啪"地糊在赵铁头后脑勺。
"礼尚往来。"他一本正经地说。
十年后的赵将军喝醉了就爱吹嘘:"我和''''那位''''一起玩过泥巴、逃过狱,是过命的兄弟!"
"在这!"排水口尽头的芦苇荡里,崔宝珠探出个脑袋。夕阳西下,众人窝在芦苇丛中休整,等待夜幕降临。
崔宝珠揉着酸痛的脚踝,不解地问:"为什么不亮明身份,大大方方的查案?"
谢珩冷笑一声:"和谁亮?这些天你见过当官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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