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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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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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行将就木的老者竟爆发出惊人的敏捷,干枯的手爪死死扣住妇人的手腕!

    "给我!"他嘶吼着,声音沙哑得不像人类。

    药粉在争抢中簌簌落下。

    老人像狗一样趴在地上,伸出舌头疯狂舔舐着混着药粉和泥沙的地面,发出满足的"嗬嗬"声。

    突然,他抬头死死盯着谢珩,充血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你是谁!谢家!你认识镇南王!"

    他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告诉他!告诉镇南王!鸩鸟!是鸩鸟…鸩鸟又来了!又来了啊!"说完便重重倒地,昏死过去。

    地牢里一片死寂。

    "鸩鸟是什么?"良久,崔宝珠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赵铁头挠了挠胡子:"他说的...应该是船?就这两年,清江有艘名叫鸩鸟的货船常常往来。"

    "船上装的什么?"

    "药材。"赵铁头啐了一口,"在清江靠岸,再走陆路送往西南边军。"

    他压低声音,"清江城最不缺药材,偏要从外地走水运送来...你们猜咋样?"

    他神秘兮兮地环顾四周,"那船舱的麻袋里装的,多半都是假药!这帮龟孙!为了银子连自己人都坑!"

    "每月初七靠岸?"谢珩突然问道。

    "是今晚,你咋知道?"赵铁头掰着指头算了算日子,一脸惊讶。

    谢珩没有回答。他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眼中闪过崔宝珠看不懂的情绪。

    这一切巧合得像是有人精心设计的局——镖局、杜六、捕头、现在又是这艘神秘的"鸩鸟"货船...

    崔宝珠已经蹲在那孩子身边,从发髻中取出一根银针。

    她手法娴熟地在孩子几个穴位上施针,不一会儿,孩子青灰的脸色竟渐渐有了血色。

    "还真是极见效的好药!"她擦了擦额头的汗,转向谢珩,"咱们得想办法出去,最好把这帮坏人抓个现行!"

    "赵铁头,你漕帮的兄弟们还在码头吧?"谢珩突然问道。

    赵铁头正在研究自己指甲里的泥垢,闻言抬头:"他们都是跑船混饭的,还能去哪里?"

    他突然警觉,"等等,你们要越狱别想带上我!我还得留着小命回家孝敬我老娘呢!"

    谢珩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从里面取出一叠银票,抽出一张递给赵铁头:"一百两。"

    赵铁头瞄了一眼,摇摇头。

    "二百两。"谢珩又加了一张。

    赵铁头挪了挪屁股,又坐回去,咬牙再摇头。

    崔宝珠在一旁煽风点火:"就凭你刚才说这些话,等我们走了,你就要被灭口了。"

    "一千两。"谢珩直接把一沓银票展开在赵铁头面前。

    赵铁头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就在他伸手要接时——

    "不要算了。"谢珩"唰"的一下又把银票收了回去。

    "要要要要!傻子才不要!"赵铁头急得直跳脚,铁链哗啦作响,"一千两,足够我把漕帮东山再起、做大做强了!"

    他拍着胸脯保证,"我漕帮有刀有斧,兄弟个个是好手!老子也看那个鸟船不爽很久了!"

    谢珩抽出一百两给了那妇人:"给你的,出去给孩子看病。"

    剩下九张递给赵铁头:"欠你一百两,事成再结。"

    "接下来咋办?"赵铁头美滋滋地收了银票,立马唯谢珩马首是瞻。

    谢珩看向地牢深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等。"

    子时将至,地牢里只剩下此起彼伏的鼾声。

    崔宝珠蜷缩在墙角,一只灰鼠从腐草堆里窜出,恰好踩过她的手背。

    "啊!"她惊叫一声,猛地缩手,惊醒了旁边刚刚死里逃生的虎子。

    "姐姐,我饿…"虎子虚弱地说,龟裂的嘴唇渗出细碎的血珠。

    "吃这个。"黑暗中传来谢珩的声音,随即一个油纸包准确地落在崔宝珠膝上。

    她打开一看,是几块硬得像石头的干粮。"你怎么什么都有?"

    她惊讶地问,"有银票、有干粮、还有救命的药粉..."

    又掰下一小块干粮喂给虎子,"那个药粉是什么方子?解毒这么灵?"

    "不告诉你。"

    崔宝珠正要反驳,却见谢珩突然竖起手指抵在唇前。

    她立刻噤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地牢的铁门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向捕头值夜班?"谢珩懒洋洋地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地牢中格外清晰。

    钥匙声戛然而止。片刻后,脚步声迟疑地向他们靠近。

    "来啊,叙叙旧。"谢珩继续道,声音里带着崔宝珠从未听过的威压。

    向捕头的身影出现在牢门外。火光下,他脸色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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